陸向澤對這段往事不是親歷,亦是聽人轉述。道明前因後,從胸口取出幾張信紙,小心展平交至宋回涯手上。
幾頁紙張分明年代不同,俱是一位名叫誠文的先生所寫。
最上方的幾頁紙已因摺痕撕裂,宋回涯將其鋪在膝上,用手壓住邊角,一行行看了過去。
信中說阿勉來後,與那少年同吃同住,形影不離,事事偏袒看護,得其深信。
誠文先生誇讚阿勉聰慧機敏,謹重嚴毅,全不似同齡人那般心浮氣躁,只是思慮頗多,極少歡顏。
又憂慮那少年難堪大用,雖溫和敬順,可性情怯懦,滿肚花腸、極擅巧言,幾次假意欺瞞被他點破,仍不知悔改。當做另手準備。
一行人沿著光寒山腳的城鎮,一路搬遷。白日念書、晚間練武,還要學習胡族各部的口音與風俗。待時機成熟,扮作行商混入北章,擇機行事。
二位少年平日閉在院中,不得外出。街巷另外一頭的那個小殿下學什麼,他們就跟著學什麼。
月初一日,夜近殘更,院中眾人皆已入睡。少年從床上起身,躡手躡腳地穿上外衣,摸黑走出房門。
少年剛動,阿勉就醒了,閉著眼睛又躺了片刻,才抄起藏在床底的佩劍,起身追去。
院中僅有一護衛值守,少年熟稔避開,貓著腰朝側面溜去。
走到牆邊,少年警惕回頭張望兩眼,搬來墊腳的石塊,正要投入夜色自此遠走高飛,肩上忽而一沉,一雙手搭了上來。
少年渾身打了個寒顫,回頭見是阿勉,先是一慌,再是佯裝鬆弛,扯出個笑臉與他招呼道:「勉哥。」
阿勉的劍背在身後,神色平淡,聽不出情緒地問:「你要去哪裡?」
不等少年找出藉口,又說道:「當初是你自己立表忠心,郎君幾次問你,你都信誓旦旦,才叫你來的。」
少年握著自己雙手,想到阿勉平日對自己的寬厚包容,索性坦白直言道:「當初我吃不飽穿不暖,郎君說能送我一場潑天富貴,我自然來了。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我爭一爭便能爭出道錦繡前程,為何不爭?有的活,誰又願意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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