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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學城的路上,談意惟偷偷問孟流,為什麼遲映鶴對我們這麼好,孟流聳聳肩,說一定需要什麼理由嗎?也許就是看我們順眼,而且也聊得來,藝術本來就是要一群人在一起玩才好玩。

遲映鶴確實感性,這是搞藝術的人所必備的一項天賦,但難能可貴的是,他的情緒可怕地穩定,自信、優遊,同時擁有理想和實現理想之後的饜足,這些特質使他擅於傾聽,擅於理解他人,漸漸也成了孟流和談意惟可以訴說心事的「大哥哥」。

聽說了阮鉞的事之後,遲映鶴立刻想到,也許紀老師可以提供幫助。

紀老師這些年一直在做藝術療愈的項目,但主要面向的是12歲以下的兒童,談意惟也擔心阮鉞並不肯向陌生人坦露內心,孟流半開玩笑地對他講:「那你好好學習,做紀老師的學生,把紀老師的本領學到手,再回去一對一治五阿哥不就行了。」

談意惟心中一動,拋去已經碰了釘子的「溫水煮青蛙」計劃,好像自己真的還可以用專業為阮鉞做些什麼有幫助的事。

但要讓紀老師選中自己做學生的話,得和很多優秀的同學一起競爭。比如孟流就是全系專業課績點第一,作品還參加過大展,能讓紀老師答應指導畢設也是憑藉他優異的成績和持續的努力。

不能再懵懵懂懂地瞎玩了,談意惟想,還好之前在阮鉞嚴苛的要求下,自己沒有掛過一門課,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

暑假期間,阮鉞成了沈英南的全日制家教(保姆),小孩的父母每天早出晚歸,阮鉞早晨7點準時到沈家,晚上11點多等家裡大人回來之後才離開。

自從放暑假之後,阮鉞就很少在家裡和談意惟碰面,他白天不在家,談意惟也經常一整天一整天地泡在遲映鶴的工作室里,整整一個月,兩個人之間真正的對話也只有寥寥幾句。

但阮鉞每天在沈家輔導小孩的時候,會時不時用手機連接智能屏看看家裡的情況,察看談意惟幾點起床,幾點出門,晚上有沒有安全到家,有一次,這種窺視行為被沈英南抓了包,小孩撂下手裡的鉛筆,直接撲到阮鉞身上,控訴他道:「哇!你居然在偷看漂亮哥哥!?」

阮鉞眉毛一抖,把小孩拎開,耐心解釋:「不要亂講,不是偷看,是看護。」

沈英南又不依不饒地湊上來:「媽媽說,只有老人和小孩才需要看護。」

阮鉞理所當然:「還有身體不好的人也需要看護。」

「藉口,」沈英南不上當,「小談哥哥沒身體不好,你不告訴他偷偷地看,就是偷看,不要再狡辯。」

阮鉞收起手機,說:「嗯,我不看了。」

沈英南不樂意地撇嘴:「不是說不看,我也想看吶,你要告訴他,我們現在要看你了,然後我們再好好地看呀。」

阮鉞默不作聲,翻開沈英南的數學練習冊,掃了一眼說:「口算題怎麼錯這麼多?是不是做題的時候不專心?」

受到數學魔法攻擊,沈英南不高不興地坐回兒童坐姿矯正學習椅上,重新拿起鉛筆,嘴裡不服氣地小聲叨叨:「嘁,膽小鬼,想看又不敢說。」

阮鉞把口算題里的錯勾出來,讓沈英南訂正,自己坐在一邊,眼睛看著窗外放鬆睫狀肌。

之前,在視頻通話里發現談意惟身後有女性衣服的時候,他確實是很沒道理地生了很大的氣,但後來冷靜下來,覺得自己實在不應該阻礙談意惟和女生交往。

在那幾天,看到談意惟慌慌張張的消息轟炸,他強壓下住心頭的煩躁,試圖向談意惟表達:不必解釋,自己根本無權干涉他的交友、戀愛。

他很清楚,他對談意惟的感情是具有排他性的,但絕對不希望自己的態度影響談意惟與別人正常發展戀愛關係。只要不是同性戀,早早開始尋找未來的人生伴侶,即使是在試錯,也是很好的,有益的。

但他也實在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負面情緒,只能坦誠地告訴談意惟,不要太把自己的反應放在心上,希望對方能自由自在地去追求理想的愛情和幸福。

沒想到這種話一說出口,談意惟竟然和他鬧起脾氣來。

早上也不一起吃飯了,白天不主動發消息,晚上早早睡覺,臥室門還要反鎖兩道,讓人根本沒有機會溜進去偷看日記本。

談意惟從來沒有這樣過,說得難聽點兒,談意惟最習慣的其實就是逆來順受,就算被人推著摔了一跤也只會爬起來尷尬地傻笑。

敢於掛臉,敢於任性地表達不滿,也是一種進步,阮鉞勸說自己,這樣也挺好,在家裡練習多了,也許在外面受了欺負也能強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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