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簡初詞拉開門,「抱歉, 衣服被我弄成了這樣。」
「沒關係。」周政業接下穿上。
簡初詞上前, 親自幫他系紐扣,肩膀有他留下的抓痕, 好幾道, 沒眼看:「疼不疼?」
「不疼。」周政業目光下移,「你呢, 好點沒有?」
簡初詞拽拽衣擺:「已經沒事了。」
「嗯,下次再幫你。」
簡初詞:「……」
誰說讓你幫了。
周政業牽上他的手:「走吧, 回去吃飯。」
互相做了點私密事,雖然自己那趴中途打斷,人反倒更灑脫了點。
考試周結束, 假期接踵而來。
簡初詞的放假時間比周政業早,他多等了幾天,兩人結伴回到北寧。
簡初詞的假期比上學忙, 姐姐姐夫的小店離不開人,許卓柒即將讀小學, 簡初檬新高一。一個要送去上先修班、舞蹈班,另一個得看緊不能瘋玩。
半個暑假過去了,簡初詞忙裡都偷不出閒,沒能脫身半點。
臨近下午五點,周政業打進電話:「江昊他們來北寧玩,想一起吃個飯,你有時間嗎?」
簡初詞盯著亂竄的許卓柒,樓上還有等她講題的簡初檬:「我現在走不開。」
「嗯,你忙。」
簡初詞看表:「我姐和我姐夫八點前應該能回來,晚嗎?」
「不晚,我去接你。」
「不用,你把地址給我,如果能來,我直接打車過去。」
周政業報完地址:「我等你。」
可一句「我等你」,硬是耗到了八點半,姐姐姐夫才回來。
簡初詞換上鞋,留下句話跑了出去。
「我去找我男朋友,晚點回。」
簡初檸拿著鍋鏟,從廚房挪出來,眨眨眼:「你哥他說什麼?」
簡初檬拆下耳機:「什麼什麼?」
簡初檸回憶:「他說去找誰?」
簡初檬:「沒聽到啊。」
*
飯店離簡初詞家不遠,推開包房門,視線里是周政業的背影,還有江昊招手的笑臉。
「我滴個乖乖,簡哥可算來了!那啥,業哥這頓酒白罰了。」
旁人自覺把周政業身邊的位置讓出來,簡初詞側身看他:「怎么喝成這樣?」
「玩呢嘛!」江昊抓抓腦袋,「業哥賭你會來,這不是眼瞅著九點了還沒見人。」
簡初詞把周政業的酒杯換成茶:「久等了。」
周政業坐得歪七扭八,眼眶裡都是他:「不久。」
江昊說:「業哥為了你總算當了回純爺們,以前我們吃飯,他滴酒不沾。」
簡初詞:「喝了多少?」
江昊:「不多,就半瓶。」
簡初詞敲敲啤酒瓶:「這個?」
「哪能啊!」江昊指著旁邊,「這個。」
「白酒?」
「才37度,毛毛雨。我們平時都是兩瓶起。」
江昊說得輕鬆,可簡初詞不這麼想。
他轉向周政業:「你覺得怎麼樣?」
「還行。」
周政業怎麼看都不太行,簡初詞下意識摸額頭,燙得要命,他急忙扯衣領,泛紅的疹子觸目驚心。
簡初詞將人扶起:「去醫院。」
江昊愣住了:「咋啦?」
「應該是酒精過敏。」
江昊放下筷子:「臥槽!走走走!」
「你們吃,我陪他就行。」
飯店旁邊就是人民醫院,夜間急診科人不多。
中年醫生詢問了情況,邊嘮叨邊開處方:「你們這幫年輕人,喝個酒不要命。」
「自己什麼情況不知道?虧了送來的早,要不還不定怎麼著呢。」
「怎麼還能把酒當水喝了,那東西不喝就不行了是嗎?」
「仗著年紀輕身體好,使勁糟踐身體,到老了全還回來。」
簡初詞站著,把周政業的頭按在胸口,輕輕堵上他的耳朵。
醫生遞來處方單:「你喝了沒?」
「沒有。」
醫生朝向簡初詞的學生臉:「他需要輸液,估摸得到半夜,去給他家長打個電話。」
周政業提過,他哥生意很忙,平時都是他一個人。
「不用,我可以照顧。」簡初詞說。
醫生推推眼鏡片,審視似的:「你是他弟弟?」
「男朋友。」
醫生:「……」
周政業躺病床上輸液,簡初詞陪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