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喻嘉把被子分了些過去給他,「不好意思。」
這張床勉強容納兩個人躺下,肩挨著肩,幾乎沒有翻身空間,大半空間都叫她占了。
她略一抬眼看見梁孟津大半身子懸空著,這才紅著耳尖往旁邊挪,「不好意思梁先生……」
又搶被子又占位子,喻嘉窘然臉熱。
誰知再翻身時身後懸空,腰腹驟然一緊,她被一股大力卷著往回,猛得一抬頭時撞上男人堅硬的下頜。
「小心。」
沉沉的氣息在她頭頂上方,近得能聽見他的心跳。
喻嘉僵硬地仰起小臉,正好對上他自上而下的深邃目光,那目光將她緊緊鎖住。
「先別睡,還有一件事沒做。」
「……」
「很緊張?」他低眸。
喻嘉搖了搖頭,復又點了點頭。
「不用緊張。」梁孟津微微勾唇,慢條斯理地她的頭髮往耳後挽,再抬手緩緩撫平亂發,「總要經歷的。」
喻嘉頭腦一片空白:「我…有點怕。」
「怕什麼。」
他極有耐心,嗓音蠱惑如同誘哄。
「我就是…怕。」
喻嘉低著頭,「我沒有經驗。」
梁孟津:「沒事,不會很久。」
「不、不會很久?」喻嘉眼眸睜大,仰頭問:「那是多久?」
「幾分鐘。」他的語氣很平,「現在很晚了。」
「幾分鐘?!」
喻嘉愣怔。
梁孟津摸摸她的頭髮:「嗯,先坐起來。」
他喜歡坐著做那件事?
喻嘉臉頰紅得不像話,掙扎了一番過後,咬牙豁了出去。
她慢騰騰撐著坐起身,細瘦白皙的手臂緩緩攀上男人的肩膀,因為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羞怯地低著頭跨。坐上去。
身下的人霎時一僵。
房間裡長久的死寂。
「……嘉嘉。」
他忽的出聲,格外低沉。
喻嘉太緊張了完全沒聽他叫了自己什麼,緊緊閉著眼睛:「梁先生,請您輕一點可以嗎?」
她的要求應該也不過分…
沉默幾秒後,梁孟津嗓音啞了幾分:「我不是那個意思。」
「……??」
「我外祖想跟你通視頻電話。」
喻嘉猛地抬起頭,臉頰瞬間紅透。
「原來你是說這個。」他存心想使壞,掌心扣住她的腰肢,眸色漆黑:「明天再打電話,也可以。」
原來不是要跟她…
天呢,那她剛剛都說了些什麼虎狼之詞。
喻嘉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慌亂掙扎道:「怎麼能讓長輩等呢,我們、我們還是先打電話吧?」
這姿勢太過親密,裙子層層堆疊在兩人身前。
不知喻嘉不知輕重地碰到哪裡,他漆黑的眼眸頓時一暗,繃緊了嘴角,眉眼間似有忍耐:「好,先下去。」
十幾分鐘後——
喻嘉老老實實平躺在另一邊,胸膛還在因為剛才的烏龍而微微起伏。
她心虛地往旁邊瞄了一眼,浴室水聲依舊。
晚上快十點多,老人家應當已經睡了,這個電話最終沒有打成。
就連喻嘉自己最後什麼時候睡著,梁孟津什麼時候出來的她都全無印象,竟然就這樣在膽戰心驚中沉沉睡了過去。
*
周宅二層書房。
「混帳東西!」周紹宗順手抄起桌上的文件扔出去,「明宏地產的項目那麼多個,你為什麼非要故意和你哥哥去爭那塊地皮?!聯姻大事都讓你搬出來玩,你可真是好能耐啊!」
周煜馳把那份文件撿起來,嗤笑道:「爸,什麼叫故意和他爭。就不能是我恰好也看重那個項目,和他公平競爭而已。」
「公平競爭?」周紹宗做了十幾年生意,商場上的手段見過千八百,他銳利威嚴的目光掃過來:「你這是讓人看周梁兩家的笑話!我告訴你,現在是明宏進軍新市場的關鍵時期,和宋家的婚事勢在必行!你就是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
周煜馳果然變了眼神:「結個屁!這只是一場交易!」
「你是還惦記著那個和你從南城來的女孩是吧?」
周紹宗一針見血地戳穿他:「我聽說你前段日子跟她分手了,還是在你的訂婚宴上。你能和她及時了斷,心裡應該也明白,明宏不會需要一個沒身份沒背景的女人做周家未來的女主人,她對你的未來提供不了任何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