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朵還在發懵,被帶著只能往前跳,心裡一道白光閃過。
她是不是,被綁架了?
「真不用了。」萬朵言語真誠,企圖能說服他。
「剛剛,我向你道歉。」他忽然說。
語氣算不上真誠,但沒之前那麼冰冷。
萬朵訝異抬頭。
他目視前方,躲避前面的人。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他凌厲的下顎線。
察覺她的注視,他側臉低頭,萬朵立刻扭臉看向別處。
原來他送她,是想向她道歉。
那就更不用了。
再想說點什麼拒絕,他扶著她拐進一間診室。
萬朵抬頭一看,診室的牌子上寫的是——
燒傷科。
燒傷科的診室不大,診台後面坐著一個中年女醫生。女醫生目光在萬朵臉上逡巡了兩秒,落到她的石膏腳上,然後用下巴指了下前面的椅子,只說了一個「坐」字。
很是高冷。
程寅扶萬朵到診台前面椅子上坐好,自己則從旁邊拉過另外一張椅子,坐到了診台側面。
一言不發,更冷。
屋子裡還有兩個年輕小護士,站在齊腰的小推車旁,有一下沒一下地整理著醫療器械,叮叮噹噹的,羞澀的目光似有若無的掃過程寅。
兩個人剛剛就注意到程寅,暗戳戳琢磨一會兒要個電話,沒想到剛說了兩句病情人突然走了。兩人正在失落,男人又回來了,還領了個漂亮小姑娘,也不知道什麼關係。
「那個重度燒傷患者處理完了嗎?」女醫生利落地帶醫用手套,頭也沒抬,語氣嚴肅。
「在處理呢。」一個答。
女醫生抬頭,看向兩護士,兩人一怔,立刻放下手中的剪刀鑷子,齊聲說:「我們去看看。」
門在身後關上。
放在桌上的檢查單被氣流掀動,萬朵看見患者一欄上的名字是「程寅」。
原來是這個「寅」。
為什麼是這個字,難道是虎年出生?
剛想再看年齡,檢查單被女醫生拿到一旁,給桌面騰出。
程寅這時抬起左臂,手肘撐在診台上,女醫生用鑷子和剪刀配合,小心地剪開襯衫衣袖。
他受傷了?
這個想法一冒出,還沒等問,她就看見了襯衫下的手臂皮膚。
然後,倒抽一口涼氣。
第5章 也疼的也疼的
他手型細長,腕骨嶙峋,小臂肌肉線條流暢。小臂外側紅了一大片,中間還有三個表皮發亮的黃色大水泡。
萬朵以前跟媽媽學炒雞蛋,被熱油濺到手背,只是紅了一點皮,沒起水泡,放涼水下沖了半個小時,依然火辣辣地疼。
那種疼跟腳崴還不是一種疼法,是尖銳的,不停歇的刺痛。
房間裡很靜,萬朵的抽氣聲太禿兀,程寅朝她看過來。
一陣金屬碰撞瓷盤的清脆聲,女醫生放下剪刀,從白器械盤裡挑出一根細針,看樣子是要挑破水泡。
萬朵不敢看,連忙轉臉。
正對上他的視線。
不似她打石膏前那樣怕得不行,他側身而坐,神情平靜,一點也不像挨扎的病人。
「不疼嗎?」她問。
他沒說話,盯著她,眼尾狹長,底色沉鬱。
剛剛打石膏,要擱以往她早就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了。這次當著他的面,她就沒好意思喊疼。
他這樣一個大男人,更沒法喊出來了。
萬朵摸摸鼻子,又撩了一下劉海兒,心想自己真不該問,也不該坐這兒。
「也疼的。」他突然冒出一句,嗓音微啞,似過了電流。
這話該怎麼接。
還沒等萬朵攢出安慰的話,他已經收回視線,右手從西褲口袋裡摸出電話,轉頭接起來。
萬朵莫名就鬆了口氣。
安靜的房間裡,除了偶爾的金屬碰撞聲,就只有他打電話的聲音。
「嗯,發了很大的脾氣,你讓人去看看。」
「無所謂,我不會去。」
「還有事嗎?」程寅皺著眉頭,語氣不耐煩。
儘管滿臉寫著離我遠一點,但不得不說,他正臉更好看。
臉型立體,鼻樑高挺,狹長的眼睛,雙眼皮很深,薄唇,看上去有些淡漠。
電話遲遲未掛,他額頭上漸漸沁出一層汗,手臂上青筋也顯露出來,萬朵心也跟著揪起來。
「家屬把這個摘一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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