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要了。
到是讓她想起一事。
「贇哥哥,你知道程寅戴的那條手串嗎?」
「了解他的人,沒人不知道。怎麼了?」
「就覺得挺好看的,貴嗎?」
殷贇笑,以為萬朵想要又不好意思開口:「他那條不能送人,你喜歡的話,哥哥給你買一條差不多的。」
「不不不,」萬朵連忙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事,別告訴你媽就行,不然咱倆都跑不了一頓訓。」
「真不是!」
殷贇好笑地瞟她一眼,明顯不信。
萬朵其實只想知道手串價位,但怕殷贇真的一聲不響去買條沉香手串回來,她又不需要!
這種事兒他以前沒少干,萬朵只得實話實說,把她不小心拿走程寅手串的事說了一遍。
聽到手串在萬朵那保管了將近半個月,殷贇驚得張大嘴,要不是後車狂按喇叭,差點兒一腳剎停在馬路中間。
萬朵嚇了一跳。
就算手串很貴,像他們這種見過各種巨款的商人,也不至於這個反應吧?
「我舍友堂哥又說這條手串很貴,類似的有拍出兩億價格的,只是他也估不准這手串價格,所以我想問問這手串,真的很貴嗎?」
話說完,殷贇古怪地瞟了她好幾眼。
萬朵一頭霧水,「怎麼了?」
他哂笑:「你那舍友堂哥還挺專業。」
可這語氣,不太像誇人。
萬朵糊塗了:「到底要多少錢呀?」
「那你可能要去問程寅。」
「……我就是不好意思問他,才問你的。」
殷贇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組織了下語言,慢慢道來。
「程寅爸媽帶著三歲的程寅在一個小縣城旅遊發生車禍,他父母都死了,只有程寅倖免於難。隨身攜帶的證件破損,當地部門一時聯繫不到程寅家人,就把他放到福利院養了一陣子。
「後來他爺爺去接他,福利院院長把手串拿了出來,據說車禍發生時,這條手串就套在程寅的小胳膊上。那院長信佛,說一定是這十八子佛珠手串保佑了孩子。那條手串一看就是大人戴的東西,應該是危急時刻被戴在了孩子身上,算是程寅爸媽留給他唯一的東西,你說貴不貴?」
萬朵愕然,好半天說不出話。
殷贇看向單純的萬朵,也是心中直嘀咕。
通常商務應酬,為了打開話題,有不少人好奇他的手串。特別一些女人,仗著姿色和能力,直接上手去摸,無一例外都被程寅擋了回去,毫不留情,弄得那些女人特別難堪。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這手串就是程寅的逆鱗,沒人去碰,也沒人敢去碰。
別人摸一下都不行,卻給這個小笨蛋保管了半個月。
他怎麼想的?
怎麼敢?
「幸虧你沒給弄丟,要不然……」還真是麻煩了。
曾經有人因為弄壞了這手串差點被打死,雖然這其中還摻雜了別的原因,但足見程寅對手串的珍視。
萬朵捂著小胸口,也狂點頭。
她也這麼想。
果然很貴,幸虧沒弄丟。
車子穿城而過,到學校已是下午五點,因為殷贇還有別的事,沒留下來陪萬朵吃飯。
臨走時,殷贇喊住萬朵,想了想,還是隱晦地說出來。一路上,萬朵都在問他有關程寅的事,傻子都能看出她心事。
「有些人是你對他一分好,他就回你十分好,程寅就是這樣的人。如果你沒有做足接受他十分好的準備,還是……」隔著車窗,殷贇糾結了下詞彙,想說不要招惹他,話到嘴邊又改成:「不要對他太好,同情、心軟也都不必,他不需要。」
萬朵:「……嗯?」沒懂。
殷贇笑了笑,算了。
他們倆現在八字還沒一撇,還是別嚇小熊貓了。
「沒事,練功注意安全。」他說完,開車走了。
萬朵琢磨著殷贇最後這話,一路回到宿舍,正趕上一個大新聞——
之前簽了沐光的那位同學,即將休學參加一檔生活類綜藝節目。
相鄰幾個宿舍的同學聚在一起,討論得正嗨,言談之間都是羨慕的星星眼。
說起沐光公司,資源又多,對旗下的藝人又好,簽約的藝人也都是個頂個有實力。
誰能簽約沐光,肉眼可見日後的星途只剩坦蕩。
同學們見萬朵回來,問萬朵畢業想去哪兒,想不想也簽約經紀公司。那個已簽約的同學人很好,說可以幫忙引薦她的經紀人給大家認識。
萬朵從大一開始,目標就是去劇團。可去劇團很難,樣樣都要拔尖不說,關鍵得先拿到畢業證。
她對當明星沒興趣,對娛樂圈的唯一了解,僅限於偶像英桐。她屬於理性追星,因為偶像的實力和人品而單純的喜歡,購買專輯或收藏周邊,僅此而已。
她站門口和舍友們聊了一會兒,婉拒了同學好意,回到最裡面自己的書桌旁,打開柜子,檢查保險柜。按密碼的時候突然想起來,手串已經還了。
都成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