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修長的手指撫上蕭瑜背上靠近左胸膛第三根肋骨的傷疤,語調慢慢悠悠的,像是在調情一樣:「蕭將軍,你的這道傷是怎麼造成的?」
冰涼、細膩的觸感不由得讓蕭瑜打了個寒顫。
加上時晏之說得太突然了,刺激得蕭瑜一個冷激靈,詫異地轉過頭,抬眸看向時晏之,卸下纏繞著手部的繃帶的動作緩緩停下,對此也有些疑惑:「陛下,您問這個是想做什麼……」
「沒別的意思,單純問問而已,幾年前孤看你身上的時候似乎還沒有這道傷疤。」時晏之冷淡的眼神中透著些許憐惜,「你這麼多年在外面應該吃了很多苦。」
儘管憐惜是裝出來的,但對於時晏之來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會分得清呢?恐怕蕭瑜也會甘願沉浸在虛假的世界中。
因為在真實的世界裡時晏之一點都不喜歡他,這點虛假的憐惜起碼能讓蕭瑜產生心理慰藉。
蕭瑜被時晏之突然問候,臉頰發燙,不免害臊起來,不由得搖頭否認,眼神是一片赤忱、清澈:「不苦,不苦,能為陛下開疆擴土、守護一方百姓,是臣的榮幸。」
「這道傷疤是在臣十七歲那年與西戎士兵的戰役中得到的。」想起那年的戰役,蕭瑜的眼神中洋溢著滿足的色彩,「那一場戰役還真是驚險,差一點就死了,不過還好臣福大命大,從鬼門關撿回條命來,也幸好,邊陲的百姓沒有遭殃。」
將軍為百姓戰死、為國家戰死是常有的事情,這對於時晏之來說並不是奇怪的事。
時晏之說起這個也不是為了和蕭瑜敘舊、調情什麼的,聽過也就這麼過去了,他的所有動作都是為他的目的服務,之所以說起這個,是因為他想要讓蕭瑜放鬆警惕。
雖然可能吧……就算時晏之直接說明,蕭瑜大概也是會全盤托出、什麼都聽時晏之的。
所以時晏之只是淡淡「嗯」了一聲,算是回應蕭瑜剛才那麼多的話:「嗯,孤記得那場戰役,你的表現很出色,多虧了你的英勇奮戰,才不會導致那座邊陲城市生靈塗炭。」
「除了這道傷疤,那這道呢?」時晏之的手指輕輕移動,移到接近腰部的傷疤上,似乎只是隨口說出的話,眉眼間洋溢著漫不經心。
可惜蕭瑜沒有心思注意時晏之的神情,一股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輕輕笑了聲:「這道嗎?邊疆有暴亂的那年,臣前往鎮壓的時候,被人暗算了,其實臣可以抹除這道疤的,但為了能時刻提醒臣小心謹慎,臣便留下這道疤。」
「蕭將軍這些年勞苦功高,等回去後孤會好好獎賞你的。」時晏之手指划過傷疤,眼底僅有涼薄,毫不留情,忽而將手指纏繞上蕭瑜的髮絲,「蕭將軍你覺得呢?你想要什麼獎賞?」
「美人、美酒、金銀財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