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沒有好處,促進消化、抗氧化、增強免疫力、緩解壓力和焦慮等。
正吃著飯呢,小五夫妻來了。
兩口子急了,小五的工作已經辭了一個多月了,小六那邊一直不說讓兩人過去,問就是房子還沒有裝修好,去了沒地方住。
「四哥,你說我能做點啥?有老婆孩子要養呢,不能一直閒著啊。再說,就算去了香港,手頭不也得有錢。」
「三哥三嫂賣菜不是挺掙錢的嗎,你跟著干一段時間唄。」
「我吃不了那個苦。」凌晨兩三點就得起來去郊區、去十里舖進貨,四五點出攤,一賣便是一上午,賣不完下午還要繼續。
不說別的,光是熬夜他就受不了。
「那就找爹爹,讓他給你安排個活。」
「爹爹……」小五苦笑了聲,「他你還不知道,最是要面子,能為了我去求人?」
「那你想幹啥?」
「嘿嘿,你跟國旅的人不是熟嗎。四哥,幫我問問唄,看他們招不招人?」
「別想。」國旅那是什麼單位,豈是一般人能進去的。
「跟車打雜、拎包、搬行李都行。」
褚辰搖頭:「人家最不缺這類工人了。」誰家沒有回城的兄弟。
樂問夏將孩子遞給青丫,讓她幫忙抱著,取了只大閘蟹,邊吃了腿吃著,邊跟褚辰道:「四哥跟國旅的認識,他們最近接待的遊客又多是華僑、港澳台同胞,手頭肯定有多餘的僑匯券吧?你看能不能幫小五牽個錢,我們用錢回收。」
褚辰一聽便明白了,從去年開始,他們每次去僑匯商店買東西,門口附近都有黃牛在徘徊,滬市人亦稱其為「打樁模子」。
他們屁股後褲兜里,永遠是鼓鼓囊囊的,裝滿了大團結,點鈔票比銀行櫃檯里的小姐還專業。
什麼緊俏、什麼時興,他們就換什麼,而隨著出國熱,美金一直是保留項目,其次便是僑匯券。
「這是投機倒把,後果知道吧?」褚辰嚴肅道。
「我們一不去僑匯商店門口現眼,二不跟人搶生意,能有什麼事?」樂問夏笑褚辰老古板、不開化。
「四哥,」小五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你幫幫我吧,弟弟也就求你這一回,改明去了香港,這一輩子還不知道有沒有再相見的機會……」
褚辰抽了抽嘴角:「香港只是受英國管理,而非英國屬地,租期到了,自然得歸還,到時我們去香港跟去北京、廣州有什麼區別?」
昭昭一愣,放下碗筷:「什麼時候到期啊?」
「1997年6月30日。」
小五輕嗤:「沒影的事,四哥就想著了。就算歸還,這中間不還隔著18年的嗎?」
「18年……」昭昭算了算,「我23歲,是不是該大學畢業了?」
褚辰將剝好的蟹黃蟹肉放在她面前,讓她蘸著姜醋汁吃:「若是不留級的話,正好是研究生畢業。」
樂問夏撇了撇嘴,當誰都跟邱秋一樣啊,遇到了好時候,不用考文化課、數理化,單憑一點中醫知識就進了中醫藥研究生班。
夫妻倆磨纏著說了不少好話,熬著一直不走,最終褚辰也沒將國旅任何人的電話給兩人,只是將家裡用剩的僑匯券給了十幾張。
邱秋晚上11點多到家,昭昭還撐著沒睡,母女倆抱在一起,好一頓香親。昭昭給媽媽拿烤鴨、點心、果脯,全運會的紀念品、來回的機票,她的房屋所有權證以及他們在北京拍的照片。
還有趙家母女給她買的跟全運會上火炬手穿的一樣的背心短褲和小白鞋。
「玩得開心嗎?」邱秋啃著用烤箱加熱的鴨腿,問道。
「開心,嘿嘿……超開心!媽媽,下次你和航航、青丫姑、太奶奶跟我爸爸一起去吧,把我那套四合院好好裝修一下,有空去住住。」
「好呀。」
昭昭收拾了幾樣全運會紀念品,又跑進屋裡找了幾本新出版的連環畫:「媽媽,這是給采采的,我明天寄給她。」
邱秋點頭:「時間不早了,快去睡吧,明早媽媽送你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