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摸著油潤的玉質,問邱秋:「貴嗎?」
「你陪我和陳教授一塊兒去買的玉石料,什麼價位不知道?」
柱子咧嘴一笑,放心地收下了。
謝芸見此,看著福袋裡的翡翠手鐲,欣喜地戴上看了看:「謝謝秋姐。」
邱秋拉過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婚姻是需要經營的,好好相處,互相體諒,有什麼問題要及時溝通,別當鋸嘴的葫蘆。」
兩人重重地點點頭,隨之柱子笑道:「你是被韓鴻文的家事整怕了吧?放心,我跟他不一樣。他有韓大爺韓大娘托底,我和芸芸是孤兒,沒有退路,知道現有的日子得來得有多不容易,更懂得珍惜彼此,學著相互扶持、攜手共進。」
「這幾年文化課上得值啊。」邱秋鬆開兩人的手,笑道,「見到韓鴻文了?」
「還不是被你家褚辰催的,跟他共事,你不知道要求有多嚴。」柱子撓撓頭,笑道:「中午我和芸芸買了些禮物去看韓大娘,韓鴻文他們單位離家近,一天三頓兩口子都在家吃,這不就碰上了。」
謝芸依著邱秋道:「他們單位不是有託兒所嗎,孩子為什麼沒送過去啊?我看韓大娘累得直捶腰。」
邱秋:「託兒所一個阿姨照顧幾個寶寶,哪有自家奶奶照顧得精細、餵養得好。現在不像以前了,一家幾個孩子,父母工作忙,孩子餓不著凍不著就是好的。現在要求一對夫妻只生一個孩子,個個都是寶貝蛋,哪捨得在外受一點委屈。」最主要的是韓大娘偎孩子,就想跟兒子生活在一起。
謝芸:「帶孩子本身就挺累的。他們兩口子一個醫生一個護士,衛生要求得嚴啊,聽韓大娘說,窗戶隔天就要擦一遍,地一天要拖兩三遍,桌椅柜子抹了一遍又一遍,羽絨服、大衣、內衣、襪子和孩子的衣服都要手洗。一天下來,別說她了,我都受不了。
邱秋一愣:「內衣也要韓大娘洗?」
謝芸點頭:「我們過去,韓大娘正在衛生間搓洗兩人的內褲。」
柱子:「我今天當著伏珊珊的面說韓鴻文了,剛離開老家幾年啊,就矯情上了,讓一個老人在那一遍遍做家務,自己沒長手嗎?孩子的衣服洗就洗了,兩口子的內衣也丟給老人,要臉不?」
謝芸瞪他一眼,轉而對邱秋道:「你沒看兩口子的臉色,特別是伏珊珊,差點沒把筷子一摔、張口攆我們走人。」
邱秋繃著臉,沒吭聲,眼裡已經有了怒氣,前天的教育一點沒起作用啊。
褚辰遞了杯水給邱秋,安撫道:「韓大爺過幾天就來了,到時我去跟他們談談。」
說罷看了看表,打電話去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詢問了聲,得知陳教授帶著景天和孩子們坐診還沒有結束,拿上新車的鑰匙往外走道:「邱秋,我去醫院接上景天、昭昭航航直接去舅公哪了,你們打車過去行嗎?」
邱秋收斂起情緒,捧著水杯平和道:「好,路滑你小心點。」一到晚上,路又凍上了,一走一哧溜。
褚辰輕應一聲,走了。
「去舅公家吃飯嗎?我們就不去了吧?」柱子不自在道。
邱秋喝口水道:「奶奶打電話回來,讓大家一起去。你拘謹什麼?」
「褚辰家的親戚,我又不熟。」
「你每次帶的水果、火腿、燻肉、天麻什麼的,舅公可沒少吃,他早就說要請你了。行了,收拾收拾,等會兒咱們也走。」
邱秋帶著兩人幾乎跟褚辰他們前後腳到了。
幾人進屋,大廳里已是一片歡聲笑語,爹爹姆媽,二姐老三小五小六/四家,丁珉和兩個孩子,還有二姑家的老大、老二兩家,及她家小女兒,25歲未婚的趙傳念。
「大聚餐啊!」邱秋感嘆道。
褚辰微微蹙了下眉,擔心地看向老太太,他沒想到舅公會把二姑家的子女也喚來了。
「褚辰——」
「邱秋——」
「昭昭航航——」
老太太怕景天三人不自在,招手喚道:「景天、柱子、謝芸,來,這邊坐。」
幾人應著,朝沙發前的人群走去。
褚辰牽著邱秋的手,逕自走向老太太幾人:「阿奶,舅公,爹爹姆媽。」
褚錦生打量著這個以往最忽視的兒子:「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天。正說明天去看看您和姆媽呢,您二老身體還好吧?」
褚錦生矜持地點點頭,端起茶杯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