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鐸也坐穩,飛光徹底邁開步子,飛奔起來,將觀月和秦玄枵甩在身後。
觀月身為皇帝的御馬,從來都是他一馬當先,何時受過其他馬的輕視,也猛地邁開步子,再次趕上。
「愛卿!」秦玄枵揚了揚手中韁繩,挑眉大聲喊,「比試比試,如何!」
到底是剛弱冠的少年人,輕狂意氣,銳不可當。
秦鐸也望著秦玄枵眉目張狂,感覺血液也被激發地沸騰起來,他大笑一聲,揚起韁繩:「來!」
兩匹馬在馬場中飛馳,化作一黑一白兩道閃電般,馬蹄下踏起激昂的風。
風聲烈烈撲面,刮過耳邊,身側混雜著黑馬觀月的蹄聲,秦鐸也俯下身子,雙腿一夾馬肚,飛光再次提速。
追趕之間,太陽已西垂,落日金光灑入眼眸中,化作細碎的光,沾染在睫毛上,也落在面頰正中,甚至飄在飛揚的髮絲之間,閃閃若鱗。
秦玄枵望著馬背上的人,幾乎被那光灼了眼,目眩神迷。
跑了許久的馬也沒分出個勝負來,二人均出了一身的汗。
秦玄枵擔心他的身子,主動停下來。
秦鐸也也累了,見秦玄枵不再比試,也下了馬。
一見略厚重的外袍披在了秦鐸也的身上。
秦鐸也抬頭,見秦玄枵面色似乎有些紅,聽見他說:「秋天落日後涼,愛卿剛出了汗,別著涼了。」
秦鐸也沒逞能,他知道這副身子是個什麼狀態,眼看著太陽光沉進山的那一頭,沒了陽光,風一下子就冰涼起來,於是接過了外袍。
一陣降真香的氣息。
晚上二人沐浴洗去身上出的汗,用過晚膳後,就早早睡下。
第二日秋獮,需清晨起身,再坐馬車,秋獮的獵場在京郊外的一處平緩山林里,車架一路過去,得一晌午。
十月初七,天氣晴朗,秋風微涼。
一大早的宮門外,參加此次秋獮的朝臣早早將馬車停在了宮門旁定好的位置。
這次秋獮一切從簡,隨行的人比往年少了許多。
周太傅、楊太尉、文丞、第五大學士及家眷和隨從若干。此外還有零星幾個朝臣,只輕車簡馬,自己來的。
皇帝沒有後宮也沒有孩子,就只帶了勾弘揚和那個御馬司侍者,以及一堆玄衣衛。
秦鐸也出了宮之後就離他遠遠的。
第五家的馬車帘子掀開,第五仲熙從中露出腦袋,看見秦鐸也,雙眼一亮,連忙招手,「文兄!這裡這裡!來跟我們一輛馬車!」
秦玄枵聽見,面色沉下來,遠遠撇了一眼。
第五言在外的形象都是古板嚴肅的,此時聽了這話卻不禁瞳孔顫了顫,迅速出手,將傻孩子的頭按回車裡,旋即鞠了一躬,道歉:「家中犬子失禮,言回頭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