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軍營中就是以實力說話,就是排外。
但人群中,心知肚明的人緩緩向後退了半步,不參與他們的吆喝。
隨著鼓皮一聲響,左虞候冷喝一聲,率先出手,長槍劃破空氣,帶著尖銳的響聲和久經沙場的銳利意氣,直奔秦鐸也的面門。
秦鐸也眼鋒一轉,他也隨之出槍,用長槍槍桿柔軟地撥過對方的槍頭,向側方一撩,腳下的動作卻向後微撤半步。
左虞候看見他的退卻,雙眼一睜,迅速上步出槍。
然而下一秒,秦鐸也迅速收槍,在左虞候上前的動作中,半偏身躲過那一槍,握住槍桿的手卻微松,另一手抵住槍尾猛地向前一掌。
長槍迅速在他手中飛出,左虞候只感覺眼前一花,對方的槍尖就向他飛速衝來。
他的瞳孔猛縮,而身體的姿勢卻保持著向前,來不及後撤,久經沙場的敏銳讓他瞬間警覺,只得堪堪抬頭,他心頭警鈴大作,直覺自己躲不過這一槍。
然而,秦鐸也手掌卻恰在一瞬握緊,將槍桿牢牢攥在手中,槍頭因大力而微微震顫晃動,恰好停留在左虞候的脖頸前,不足一寸。
左虞候幾乎無法呼吸。
演武場周圍,隊伍中,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敗走勢招。」
在一片靜中,秦鐸也淡淡地抬眸看向左虞候。
左虞候此時的心跳一下子到達了頂峰,他能聽到砰砰的聲響,難以喘息。
他緩緩後退一步,將自己的脖頸遠離了那杆木製的長槍。
凝眉沉聲道:「方才是我輕敵,再來!」
話雖是這麼說,但左虞候心裡卻一點底氣都沒有,他知道,方才那一式,若是在戰場上,敵人肯定不會心慈手軟,在攻擊時主動止住槍身,他現在的透露都已被長槍貫穿,還何來的輕敵再戰?
左虞候知道自己現在這叫耍無賴,但他不服氣。
「好啊,再來。」
秦鐸也笑了一下,非常寬容,他隨手收回長槍,立在身側。
這一次,左虞候沒有率先出手,只是靜靜地凝望著秦鐸也。
秦鐸也就不等他出手,直接向前突步,長槍.刺出。左虞候這次有了準備,立刻格擋,一來一回過招有十合,正欲換招,卻猛然見秦鐸也忽然近身。
而兩人手中的槍卻均未收回,左虞候抓住機會,一抬槍身,正準備向下砸去,卻忽然見秦鐸也手臂伸展開,一下子划過槍桿,握住最前的槍身。
下一秒,木槍的槍尖就已經抵在了他頸側的皮膚上。
秦鐸也身形離他很近,左虞候的手臂還未來得及砸下。
「長槍短用式。」
平靜的聲音在左虞候耳邊響起。
左虞候僵住了,圍觀的將士們也都僵住了。
一次是左虞候輕敵,兩次,是什麼?
「再來麼?」秦鐸也收回槍,問他。
左虞候這次沒說話了,他沉默地架起長槍橫欄在身前,點頭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