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不知為何,縣裡總有人傳我……的謠言,縣衙里堆了不少滋補之材,著實令我不解,這謠言究竟是如何傳出去的。」
沈京墨不欲再聽他詭辯,卻不想他突然換了話題。
她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麼。此事傳播迅速,她也覺得奇怪,但聽他的語氣,竟像是在說此事與她有關!
沈京墨當即表示她不知情。
陳君遷卻一臉不信:「夫妻間的事,我不說,還能是誰說的?」
沈京墨氣急:「大人冤枉好人!」
陳君遷不疾不徐:「但此事最開始是沈小姐先拿回來一袋枸杞,第二日縣衙才收到補品,不錯吧?」
「我……」沈京墨正欲反駁,可經他這麼一梳理,她猛地想到了什麼,臉色一紅,閉起嘴巴不說話了。
陳君遷眼見她變了表情,趁勝追問。
沈京墨想起第一次去柳家教柳翠儀刺繡,二人說的那些話怎麼能說與他聽?她只好佯裝生氣地扭過臉去不理他。
陳君遷盯了她一會兒,沉重地嘆了一聲:「如今村里、縣裡,連我爹都認為我有隱疾。待三年後,沈小姐與我和離,自可另尋鍾意的夫婿,卻不知是否還有人願嫁我為妻……」
沈京墨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愧疚之情,為難地開口:「我不曾說過……」
「那沈小姐究竟說了什麼,才引起這般誤會?」
沈京墨的纖纖細指一下下摳著被子,半晌,小聲道:「翠儀即將成親,對有些事好奇……我只是安慰她,不成想竟讓她誤會了……」
陳君遷好奇她是如何引人誤會,便讓她詳細說來。
沈京墨緊咬下唇,半晌才將彼時的用詞喃喃複述給他:不疼、沒感覺、就一會兒、針扎一樣……
她越說越心虛,聲音也越來越低,說到最後,陳君遷已經聽不到她的聲音,只能聽見窗外沉悶的雨聲了。
但他也不需要再聽了。
沈京墨說完把臉縮進被子裡不敢看他。
陳君遷黑沉沉的眼凝視她許久,坐直了身子。沈京墨的身子跟著瑟縮了一下,抬眸看他。
他卻起身將被收到柜子上的被褥鋪回到了地上,就勢躺了下去。
「我害你誤看春宮,你讓我名聲受損,咱倆扯平了。」
沈京墨一怔——這怎麼就扯平了?
她爭辯:「我是無意……」
他插話:「我也不是有心。何況我的損失更大些。」
沈京墨沒話說了。
他說得好像也沒錯,可她還是生氣!
生氣,但心虛。
見陳君遷心安理得地在她屋裡睡下,沈京墨當即就想喊他回西屋去!可看了一眼窗外,她為難了半晌,還是忍了下來。
瞪了他幾眼,沈京墨吹熄蠟燭,也恨恨地躺倒了下去,背對著他。
屋外雨勢不減。
沈京墨氣鼓鼓地剛閉上眼,一個炸雷就在窗外響起,嚇得她渾身一抖,忙把臉扭向了陳君遷。
蠟燭已經熄了,沒有閃電時,屋裡漆黑一片,她只能隱約看見地上一個黑黢黢的身影安安靜靜地躺著。
但單是一個身影也足夠讓她安心些。
她不知雨何時會停,雷聲不絕,她不敢睡,只好裹緊了被子盯著他,一盯就盯了好半天。
陳君遷雖閉著眼,卻也沒睡著。
他能感覺到一道目光緊緊盯著自己,電閃雷鳴時,睜開眼就能看見床上那瑟縮成一團的身影。
被人這麼盯著,陳君遷沒有睡意,過了一會兒,見她還醒著,他突然起身收拾床褥。
沈京墨見他拖著被褥走向自己,慌忙閉上眼裝作睡著了。
耳邊窸窸窣窣的被褥摩擦聲響了半天,接著發出重物落下去的「噗」的一聲,她的床沿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沈京墨的眼睜開了一條縫,接著小心翼翼轉過頭去。
他把被褥挪到了她床邊,人直挺挺地躺著,靠近她這邊的胳膊豎著貼在床沿上,手掌剛好露出頭,直直靠在她眼前。
「……你干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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