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湮臉色陰沉,他之前只是為了應付長公主才答應說可以看一看那些畫像的,畢竟現在蘇禾還在府內,他如果強硬拒絕的話長公主又要把這事記在蘇禾身上,他不能讓蘇禾犯險。
沒想到這誤會這麼快就傳到了蘇禾這裡,但是他並不認為蘇禾的暈倒是在乎自己娶妻,或許只是心意不平,覺得自己既留了他,又打著算盤迎娶別人,嬌妻美眷在懷活得逍遙自在,但卻將這些一切的快活建立他的痛苦之上。
于是之前一直積鬱在心中的怨憤今日藉此爆發了。
似乎也怪不得誰,這心病即便今天不發,明天也會這樣。
「下去吧。」周湮疲倦的擺了擺手,讓所有的人離開,卻對雲裳說,「你去告訴母親,說夫人病了我不能離身,恐怕之前答應的事情要失約了。」
蘇禾這一暈就是四天過去。
這幾天周湮幾乎是徹夜不眠的照顧他,事事親力親為,幾天下來整個人比真正生病躺床上的人還消瘦得快些。
一直到第五天下午蘇禾醒過來,周湮竟又倒下了,這幾天他心神皆亂,想的東西多卻又不肯休息,就算是鐵打的人也熬不住。
現在也是,下人勸了好久周湮都不肯離開,直到連蘇禾都看不過去了,在周湮餵他喝藥時,靠在床頭出聲說了一句讓對方保重身體。
「再說病人照顧病人這算什麼事,你從前哪裡遭過這份罪,長公主若是知道我這麼支使她的兒子,又得不高興了。」
周湮這才勉強答應去休息。
周湮走了之後蘇禾讓其他人都出去,自己一個人躺下休息。
因為燒著暖爐,所以屋子裡十分的溫暖,蘇禾躺下沒多久就睡了過去,但是他睡得並不深,隱約聽到腳步聲就立馬睜開了眼。
「玉妗?」看清了來人,蘇禾驚得失聲脫口。
「公子怎麼不喚我妗兒了?」玉妗從容的走到床邊坐下,看著蘇禾坐起身,她說,「聽說公子病了好幾天,我特意過來看看。」
「你怎麼進來的?」然而蘇禾卻發現了疑點,周湮把他看得這麼嚴,外面院子裡都有不少人,玉妗這樣的身份,怎麼沒人通報就自己來了,再說了,周湮能同意她來?
「我自己偷偷進來的,公子不要告訴別人。」玉妗卻不以為意,「要見公子可真不容易,我之前本想讓王爺出面帶我過來的,可是周湮看得太嚴了並未同意王爺入府,王爺都沒法子見你,我又如何能與公子相見。」
她輕輕一笑:「其實大約算來,我與公子也有三月未見了。」
蘇禾雖然還在疑惑她是如何避開那麼多人進來的,但是此刻也忍不住應了一聲:「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