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默默無聞一隅無人管束,此道更行,也成了某些居心不良之人的聖地。
但凡有修為的人到了這裡都會被千方百計的屠殺,非同宗魔族便剜心,修士則一概剖丹,收其修為己用,再將死屍煉化為傀儡。
這裡白天還能勉強見到人,晚上就是屍山血海。
聽說三股勢力當中的兩家聯合了,連夜滅了第三個部族,殺人奪心一夜便血洗家宅,不過那家裡的大公子逃了,另兩家連夜出了通緝令讓人抓捕。
這地方一直人心惶惶,自己尚且自顧不暇,哪有閒心管別人,這事也就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閒聊談資,沒多久就散了。
蘇禾覺得自己仍舊是個看客,他有自己的思想,卻很少能控制自己的行動言語,很多事情都好像被安排好了一樣,像是一齣戲,他只是借著人偶的殼子體驗其中,但是無法改變什麼。
就像現在,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忽然莫名其妙的離開了小鎮,往後山走了過去,他甚至都沒有選擇猶豫,逕自就往山上走,好像帶著目的一樣。
直到到了山腰處,準確的在一處及膝深的草叢裡看到一個渾身是傷已經昏迷的少年,他才停下了腳步。
儘管少年臉上也有些血污,但是不難看出他眉目里的影子,深邃而略顯妖異的五官無論何時看都很漂亮,這是年少時的古玉。
然後沒等多久,蘇禾竟然就這樣看著自己拿出了神諭令。
青玉色的素淨玉牌。
之前在深山的時候神諭令也曾落入古玉之手,他一直沒有想明白為什麼古玉拿到神諭令也會變化,而現在他又看著自己將神諭令放在了昏迷的人手中,虬褫紋再現。
然後蘇禾就這樣救下了古玉。
「你是誰?」
醒來之後的古玉滿身防備,他並不信任蘇禾,即便是個人救了他。
「尋常無名無姓,如果你現在非要問一個答案,便叫我白衿吧。」蘇禾又問,「我救了你,現在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沒有隱瞞,毫不隱瞞的報出自己的名字,像是故意要看看對方的反應:「骨彧。」
「那個最近被通緝追殺的人?」
蘇禾的淡然出乎骨彧的意料,他又聽到對方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然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古拙溫潤之美玉,你一點也不像。」
經歷了家門被滅的血腥過往,如今頭上懸刀日夜被追殺,誰又能真正的和煦溫潤,再說他也確實不是那樣的人,所以對於白衿的誤解骨彧並未解釋一句。
許久骨彧才問:「為什麼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