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蘇禾早已通過占星術大概算到了天命魔尊會出現的地方,於是讓白衿帶著神諭令過去將人找到。
那個人就是當時的骨彧。
那個時候的骨彧還什麼都不知道,他身上隱藏的天蘊記也沒有覺醒出來,他其實跟普通人無異。
但是一旦有機會激發出天蘊記,那他就是六界災難。
因為這是天道給六界的一個劫,所以即便是現在殺了這個還未覺醒的天命魔尊,天蘊記也不會消失,它會繼續存在,天下還會誕生下一個天命魔尊。
如此往復循環,沒個終止,直到魔尊出世。
所以白衿沒有殺骨彧,而是選擇一直跟著他,護著他。
但是縱然天道如此,這也並不代表著蘇禾沒有辦法拿骨彧怎麼樣,他只是在默默的等,等一個時機罷了。
只要天蘊記毀了,那這世間就沒有天命魔尊了。
一般天命魔尊身上帶著的天蘊記不會顯現出來,除了大喜大悲體內氣息跌宕的時候——白衿一直這樣等著,等天蘊記出現。
直到最後大雨里被追殺,見到那樹白花,在那個山洞裡死去。
第110章 初見
天蘊記終於出現在了骨彧身上,不過那個時候他已經沒有了神智,儼然成了只知道殺人的工具,殺了那些追上去的魔兵。
蘇禾感應到了這一切,於是出現在洞中將骨彧身上的天蘊記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再次恢復清明的骨彧卻忘記了自己發狂的那些血腥記憶,看到已經沒有生氣的白衿便大發雷霆揚言要殺人。
按理說為了永絕後患蘇禾應該當時就殺了骨彧的,但是他到底還是沒有那麼做,他把骨彧帶到了荒境讓他自生自滅,只扔下一把匕首就走了。
從荒境回魔宮需要五日的路程,蘇禾在第四天的時候終于堅持不住,不得已停下腳步在一個臨近的城邑歇下。
此時正值晌午,日上中天,天光正好,站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他有些格格不入。
一身白衣的他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薄唇微抿,眉宇緊蹙,像是在忍受一種難言的痛苦。
他到底不是魔族,更沒有能承載魔氣的魔體,天蘊記在他身上會排異甚至反噬,但再痛苦他也只能忍著。
月起西山,陰雲如墨。
窸窸窣窣的聲音自最角落的那個房間傳來,在慘白的月色下有幾分詭秘的可怖,但那壓抑的痛苦喘息聲,又似夜中勾人魂魄的艷鬼,讓人腳步不由自主的就移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