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扔了藥給封滁,給了他半日的時間休息,然後才帶著人啟程。
一路上兩人交談不多,蘇禾也沒有問這五年他是如果過來的,只是偶爾看封滁的眼神讓封滁有種錯覺,覺得這人真的還跟最初一樣,雖然表面上看著冷淡,但是眼底有溫度。
那個坐在大殿內白衣鋪展的人,好像又出現在自己面前,正側首叫自己進去研墨。
或許這不是錯覺,這一路蘇禾對他的態度還算不錯,在回到魔宮之後那才是真的冷淡。
封滁沒有再住在鑒天宮,他有自己的居所,其實離鑒天宮並不遠。
不過他除了夜晚休息的時候,是很少回自己寢殿的,一般都跟五年前一樣幾乎每天都去鑒天宮守著。
不過也有不一樣的地方,現在他跟五年前不一樣了。
蘇禾也發現了封滁的改變,五年的時間將他磨得更加沉穩,他好像還是少年,身形也沒怎麼改變,但是骨子里生出了堅毅感,還有眼神更加沉冷凌冽。
蘇禾一度懷疑他要變成古玉那個陰鬱模樣了。
但是好在封滁一直沒有變。
最開始的時候他回到鑒天宮,還總是會坐在外面直直往大殿裡看,有時候蘇禾注意到他過分直白的視線時,也會朝他看過去,然後封滁就會如五年前一樣回以一個笑。
這笑卻不似從前那般純善,他的眼睛永遠沒有從前那樣的溫度,與其說是在笑,倒不如說他只是下意識的做出這樣一個反應,這樣彎著唇角的樣子更有一種陌生的疏離感。
封滁也變得不愛說話,習慣沉默,他說在北境的五年裡沒有人能陪他說話。
自封滁回來之後,魔君開始頻繁召見他,一般他的日常幾乎都是三點一線,見了魔君就到鑒天宮,晚上再回去。
「大人,為何你現在不趕我走了?」一日晌午日光正好,封滁站在殿門前問。
「以後這魔宮都是你的,你想去哪裡便去,我為何要趕你攔你。」蘇禾還是坐在那個位置上,案上放著一隻青小巧的白瓷盞。
「你還想過以後……是不打算殺我了?」封滁喃喃失笑,「那你有想過以後如果整個魔宮都是我的,我會怎麼對你嗎?」
蘇禾好像確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時間沒有出聲,不經意間輕輕蹙了眉頭。
「你覺得我們算仇人嗎?」換了一個愜意的姿態,封滁抱臂半倚在門框上曬太陽,背對著蘇禾面朝庭院。
「我看你覺得算。」裡面的蘇禾已經站了起來,正看著門口的人。
「其實大人於我有恩的,我記著,我們的恩恩怨怨以後自會算清,到時候輸的人……任憑處置。」說到最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封滁微微眯起眼睛,凜冽的眸中竟然有幾分期待。
「任憑處置嗎?少年人還是不要隨便放這些話。」又看了一眼門口那道似從前的身影,蘇禾緩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