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山指點:「二公子這個時候到,應該是一直趕路回來,沒有用過飯,這時候正要吃飯吧。你以為剛才那個小丫頭是來幹什麼的,府里那位夫人哪是在意郎君有沒有吃過飯。
「她叫人來問,若是郎君過去了,那正好兄弟兩個見一面認個臉。飯桌上,當著父母的面,不多正式,二公子就算對郎君不那麼有禮也無妨。若是郎君不去,更好,日後說起來有郎君先拒絕這個由頭。」
雲雁聽得眉頭都漸漸皺在一起:「這麼彎彎繞繞……」
又轉向姜閒:「郎君,你不想見二公子?」
姜閒笑笑:「他們一家三口團聚,我何必去礙眼。總會有打交道的時候,不著急。」
兩輛馬車前後腳回府,賈金燕必然知情。她沒有明著叫姜閒過去,意思也是不想主動見。而以姜閒這個「被留在家鄉十五年」之人的視角來看,不願意去見被寵愛著長大的弟弟,更是人之常情。
現下一動不如一靜。如果姜貴沒有復生,那姜閒的確是不用著急。如果姜貴是復生的,那最著急的該是姜貴,姜閒等著看他反應就好。
姜閒氣定神閒吩咐雲雁:「我要看書,多點兩支燭,不用省,反正很快就會有一大筆聘禮進帳。」
雲雁拿出蠟燭,卻是一邊點一邊嘆氣:「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等郎君成了婚,也不知道會如何。」
姜閒:「你年紀輕輕,別操那麼多心。等成了婚,說不定情況能比在這裡還好些。」
雲雁滿臉詫異:「啊?」
倒是在一旁收拾藥材的劉山接話:「郎君可是聽陳公子提到那條流言。」
姜閒點下頭。
雲雁連忙轉頭問:「什麼流言,我怎麼什麼都沒聽說。」
劉山:「你不是陪著郎君就是在忙事情,我是在馬車上等著時聽到的。說是開陽侯前幾個月回鄉給榮家太夫人賀壽,然後在回京的路上見到一位公子,便情根深種難以自拔,馬上書信給長公主和駙馬過來操辦婚事。」
雲雁驚得張大嘴:「他見過郎君?!什麼時候?在哪裡?」
劉山:「我也奇怪,就找人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下。但流言有好幾個不同的版本,我想來想去,也沒覺得哪個能對得上。能確定的只有,這些流言在京里已經傳了好些日子,長公主和駙馬一回京,大家都等著辦婚事,想看看究竟能迷倒開陽侯的公子長什麼樣。」
雲雁聽得迷糊:「那……到底是見過,還是沒見過?」
劉山:「誰知道呢。」
姜閒翻過一頁書,淡淡道:「他見沒見過我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滿京城都知道他對我『用情至深』。」
雲雁漸漸轉過了彎:「所以,等郎君過去了,他至少得做個表面樣子?」
不過剛說完,他又換了個操心方向:「可是,內宅手段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