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這時,剛才去領人的小宦員進來報,姜閒就在外頭候著。
興樂帝:「叫進來。」
榮少錦把畫一放,直接起身出去接人。
等姜閒被榮少錦牽著手走進來,頭一次見到他的人紛紛現出驚艷之色。
連武敏吉也是,眼中一片掩蓋不住的訝然。
包括興樂帝在內,幾人腦中頭一個念頭——不怪榮少錦在華澤見過一面就念念不忘。
第二個念頭——剛才榮少錦那聲嗤笑真沒笑錯。
姜閒的確俊美,也能從偏蒼白的面色看出體弱。
但,和武敏吉畫上的感覺完全不同。
絕不會有人錯把姜閒當成女子。
他站在那裡,清雋疏朗,平和淡雅,如同一抹最美的月光,令人見之神怡,不會生出絲毫褻瀆心。
榮少錦帶姜閒上前向興樂帝見禮,再道:「舅舅,結果顯而易見了吧。」
沒等興樂帝說話,武敏吉卻搶先對姜閒開口:「姜閒,六天前的晚上你在哪裡。」
姜閒一愣,即而思索起來。
榮少錦猛然沉下臉:「武敏吉,你審犯人呢!」
姜閒安撫地拍拍他手臂,再仔細回道:「那晚我去了戲館看戲,不過感覺那出戲沒什麼意思,沒看多久就想回家。但我的車夫不熟路,走錯了。我見到一家賭館,臨時起意,就進去玩了一晚。」
武敏吉繼續問:「你自己玩的?」
榮少錦已經攢起了拳頭。
姜閒再次溫聲安撫他:「沒關係,端王想知道,也沒什麼不能說。」
又繼續回:「剛進門就碰巧遇到開陽侯。我是頭一回進賭館,什麼都不懂,開陽侯就帶我在屋裡玩些簡單的。」
武敏吉看一眼臭著臉的榮少錦,還繼續問:「你們玩了什麼,誰輸誰贏。」
姜閒邊回憶邊答:「擲骰子比大小和牌九……輸贏都有吧,我們沒賭錢,就沒個最後結果。」
無論是表情神態,還是話語,都沒有說謊的痕跡。
武敏吉:「可我記得,那天我還去過你家,姜德說你遠道進京,累得下不來床。結果你這一晚又是戲館又是賭館,很精彩嘛。」
榮少錦終於忍不住,直接嘲諷:「人家就是不想見你!你非要拿推脫藉口來計較,只會顯得你愚蠢。」
興樂帝這時才慢悠悠開口:「敏吉,好了,姻緣天定,你不甘心也沒用。」
武敏吉長嘆口氣:「還以為能挑撥一下,撿個漏。」
榮少錦狠瞪他一眼,對興樂帝抱怨:「舅舅,您說句公道句,表兄該不該向我們賠罪!」
武敏吉倒是很大方地接話:「我城東外那個有馬球場的莊子,給你當賀儀了。」
榮少錦:「馬球莊子我自己就有,稀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