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阿歲是不信任自己的醫術,也可能擔心自己也是要害他的人,又或者是在擔心花費過高自己難以承擔。但是這些年葉鳶所學的醫術看過的病人都在告訴她,諱疾忌醫是錯的。如今自己撿回來的少年無論說什麼都不願看病吃藥,葉鳶很難不升起幾分火氣。
葉鳶稍稍平復了一下,「你之前說過要報答我。」
「是的,只要我能做,葉姐姐有什麼需要我都會盡力。」阿歲說完心裡有幾分不安,他擔心葉鳶會以恩情為由要求他喝藥,可是喝藥算不上報答。
「你也知曉我自幼學習醫術,」葉鳶這時候倒是不嫌棄在手心寫字交流麻煩了,「可能是因為經驗少,對一些藥用的限制還有些模糊不清,既然要報答,這藥我煎都煎好了,不願意喝就當做是給我試藥吧。」
阿歲失去了拒絕的理由,一時語塞,隨即摸索著捧起面前的藥碗一飲而盡。藥很苦,葉鳶給阿歲倒了杯水沖沖舌根上的苦味。
他不相信葉鳶所說的試藥,只是再拒絕下去就顯得有些不識好歹了。阿歲心中感激,葉鳶這些雖然聽起來彆扭但是充滿關心的舉動讓他覺得心中很溫暖。
已經在黑暗和苦痛中不知度過了多少時日,從天上跌落深淵,他心中知曉自己有多貪戀這一刻。
希望葉姐姐對給自己治病的興趣可以消失得快些,不要在自己身上白白浪費時間和銀錢。
兩個時辰後,日頭偏西。
阿歲突然一陣猛咳,隨即心口湧上一陣難以言說的噁心。他連忙從床上下來,生怕會將什麼污穢沾染到葉姐姐給自己準備的床鋪上。雙腳剛一落地,阿歲便難以自控地低頭嘔吐起來。伴著嘔吐的脫力,阿歲頭暈目眩,雙腳一軟便向側面倒去。
在嘗到了嘴裡泛著腥臭的鐵鏽味時,心中也驟然失落,還伴著難言的委屈。原來葉姐姐……真的在用自己試藥啊。
按照葉鳶的估計,阿歲把瘀血吐出來後可能會有些虛弱,她估摸著差不多兩個時辰到了便跑到偏房去看了一眼。
少年暈倒在偏房床邊的地上,距離頭部不遠處還有一灘暗紅色的污穢。
葉鳶看到阿歲居然會昏厥時心裡一驚。葉鳶對自己的診斷有自信,阿歲絕不應該虛弱到這種程度。
葉鳶搖了搖阿歲的手,昏迷程度不深,阿歲慢慢地醒轉了過來。「上床躺著。」葉鳶扶著阿歲上了床,「把衣褲換了吧,地上不乾淨。」
原以為這樣說阿歲會像之前一樣羞得臉紅,但是阿歲只是垂下頭來小聲重複了葉鳶的話,然後點頭說好。
葉鳶察覺出了幾分不同。
也許是剛暈厥過去還有不適吧,葉鳶有些不確定地想。
葉鳶收拾掉地上那一灘穢物,給阿歲拿了個杯子要他漱口,又翻出一條帕子給他擦了擦。
實在是葉鳶的帕子都太過秀氣了些,挑出一個淺藍色秀著松鶴的帕子都已是難得。反正他現在還看不見嘛,葉鳶安慰自己。
葉鳶伸手捏了捏阿歲示意他診脈,阿歲順從地把手伸展開。
憂思鬱結,葉鳶得出結論。
這小少爺落得這般田地,憂思鬱結倒也正常,只是昨天診斷時分明沒有如此明顯的症狀,如今倒是在藥效發作時急火攻心,怎麼想都奇怪得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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