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燭低頭看著這塊鱗片。
方別霜撐著他的肩膀,勉強維持著身體的重心,催促道:「快裝回去吧。裝回去你就能好了。」
銜燭捏著護心鱗,不緊不慢地把玩著。
小小的,硬邦邦的。摸起來沒他身體的手感好,玩起來不如他的尾巴有意思。晃動兩下也不會發出鈴鐺那樣好聽的響動。
要它幹什麼呢。
有了他,她不要再分心玩別的東西了吧。
銜燭隨意松指,任鱗片在方別霜震驚的目光中滑落水面,在水中翻轉幾下,往湖底沉去了。
「你幹嘛呀!」
方別霜失聲叫了出來,慌忙探臂去撈,卻再次撲落到了少年懷中。
銜燭抱緊她,幾乎要克制不住那些泱泱磅礴的欲望了。
他真的好想,好想與她盡情交尾。給她無盡的歡愉,讓她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全部無所顧忌地展露給他。
而不是像此刻這樣,明明她身體那麼溫暖,看向他的眼睛裡卻只有冷意。
然而,少女抵著他的肩膀,又一次把他推開了。
她柳眉緊皺,紅唇翕動,不停地說著什麼。
語氣凶凶的。
銜燭迷茫地望著她,努力思索很久。
大概是因為他丟掉了那枚鱗片,她生氣了。
銜燭有些心虛。
他抱起了自己一截白花花的尾巴,試圖塞進她的懷裡。
漂亮的尾巴尖也小心翼翼地從後面攀上來,勾住了她的脖子。
他彎起眼睛笑,有些討好地央道:「玩我。你喜歡的。」
「那是你的護心鱗!」方別霜要氣死了,一把扯下他的尾巴,甩了回去,「弄沒了你以後怎麼辦!」
尾巴被丟回來了。
銜燭抱著尾巴,表情變得無措起來。
她不玩他的尾巴。
還很嫌棄。
他攥著那根蔫頭巴腦的尾巴尖,突然不太敢看她的眼睛。
主人真的生氣了。怎麼辦……
他的心亂了,腦子空了。
一連空掉的,還有先前那些旖旎的勾引心思。
始終得不到釋放的欲望占據了上風。
他咬破了唇,啞著嗓音無助地傾吐道:「我好難受。」
「難受你還把護心鱗扔了!你……」方別霜氣得不行,可斥責的話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
因為少年欲色濃郁的臉上,再次出現了那種傷心到極致的破碎感。
水光與月光交相映照,將他眼角處綴著的水珠照得晶瑩。他原本蠱魅的目光變得怯怯的了,眼眶紅紅的。
愧疚,委屈,畏怯,全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