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試試呢。
她從前倒真的好奇過究竟是怎樣的山川養出了與這裡完全不同的人。詩里說,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而且,遠隔千里之外,沒有人認識她。就算嚇到了人,他們可以及時回來,闖不出禍。
闖了也沒關係。
她直直腰,心跳隨思緒飄遠而變得蓬勃。
銜燭看見少女烏潤沉靜的眸子出現了一絲罕見的光芒。這雙靈氣充溢的眼睛上一次這樣亮,還是她決定要去偷方仕承文書的那晚。
與那晚的沉冷緊張不同,此刻的她渾身散發著輕盈。
他心由之,眸子彎起了:「主人想到要去哪裡玩了麼?」
「想到了。」
直接去自然是不行的。方別霜想耐心等到天黑以後,免得驚動了人。
丫鬟婆子們晾曬好被褥床帳,又去挑水澆花。一二個時辰後,端來了晚飯。
方別霜把閨閣里為數不多的幾本書都翻了個遍,還拿出繡繃繡花,最後又都給收起放了回去。她竟覺得時光慢得有些難熬。
有點像小時候知道第二天要出門了,心裡便一直惦記著,做什麼事都不能靜下心。
還有點忐忑。也許事情會偏不依她的設想,異邦人同樣害怕紅眼睛白頭髮的少年。
所以她沒說要去哪,省得他要失望。
少年比她會取樂得多。
她不與他說話,他便認真地玩她袖子,扯出絲線,又復原。還會把她丟到一邊的帕子攤放在臉上,朝上一下一下地吹。輕薄的絲帕被吹鼓起,現出底下少年卷濃的睫毛與水亮的眸。
方別霜沒留神,等洗漱完回來,少年已側仰在長榻上睡著了。
半透明的白色手帕還覆在臉上,熨著他分明的輪廓。呼吸間,帕子微起微伏。
被洇潮的那塊兒霧化了他艷紅的唇色。
方別霜秉燈輕腳走過來,看了一會兒。
她拍拍他肩膀,本想他若睡得熟便算了的,他卻醒了。
少年迷迷糊糊地捉住她的袖子,臉上涼柔的帕子被他眨動的睫毛和粗重起來的呼吸抖落了,露出一雙惺忪的眉眼。
他朝她笑:「要走嗎?」
燭火幽暗。
方別霜問:「你困不困,困的話明晚再去。」
「不困呀。」他坐起來,這隻手還捉著她的袖子,那隻手卻憑空抓出了一隻幕離,「不要管我,主人想去一定要去。帶我去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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