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竟果真停了步子。
方別霜眼看他用著姚庭川那張溫良的臉,慢慢咧出一個瘋狂的笑。
「對,就這樣罵我,你從前就是這樣罵我的!」
有病的東西……
少女的雙眉越皺越深,無名的火氣在她體內橫衝直撞。
她心煩氣躁,躁得氣息不穩。
她不想跟個腦子不正常的瘋子溝通!
費勁,噁心,麻煩。
她別過了眼。
她竟連個正眼都懶得給他了!
翡狸被刺激得幾要崩潰:「你,必須把我想起來,我要你想起我!」
眼前白光一閃,青年不知從哪抽出一把雪刃,雙手攥著,刃尖沖她直擺,「想起我!」
「否則,不要怪我,不要怪我把你再殺一次,用同樣的疼,逼你想起來,哈哈!」
「你怕了吧!那種穿心之痛是我給你的,我給你的!你一定恨死我了,哈哈哈!恨我吧,越是恨,越是不能忘啊,方別霜!」
她前世,就是死在他這種東西手裡的?
方別霜倒沒有被那把劍唬住。
但她厭煩了這種毫無意義的對峙。
分明臉還是姚庭川的那張臉,她一看竟只覺得噁心。
和這種東西多說一個字她都煩。
她前世怎麼會養它,養幾千年?
少女終於掃來了視線。
審視的目光平靜而冰冷,從他的頭,直落向他的腳。
活像在看一個廢臭的垃圾。
翡狸反而冷靜了不少。
她果然還是她。從骨到肉,都是原來那個人。只有她,會這麼無情,這麼冷。
但是,她怎麼會一點都想不起他?
他殺過她。
她不可能不恨他!
他甚至把這把滅魂劍都拿出來了!穿心之痛,穿心之痛!這痛該是永留她心的,她憑什麼想不起來!
對,她一定能想起來!
他獰笑一聲,攥著刀劍,痴痴地逼迫:「我是一定要讓你想起我的。我真的不介意再殺你一次,方別霜,我是貓兒啊!翡狸,翡狸!你騎了貓兒幾千年,你怎麼能忘記他!」
方別霜沒有搭理。
非要她想起他,為的是什麼?
很多人,特別是銜燭,很怕她記起從前的一切。小和尚更直言,以她現在的身體和神魂,是無法承受前世過載的疼痛與記憶的。
所以他們總是對她有諸多隱瞞。許多話,不敢直接說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