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霽大腦一片空白,"我沒想到你是這個,我以為,我……對不起。"
"什麼這個?"
程懷微追著問個清楚。
"體位。"
齊霽手指蜷縮在一起,"我覺得我也是,以前從沒想過會是另一個位置。"
"對不起。"
他掙扎著,沒聽到程懷微的回應,紅潤的臉色逐漸變得慘白。
"別說了,是我沒提前告訴你。"
程懷微冷靜下來,看到了身邊人有多狼狽,長發披散在肩膀,身體細細的顫抖,一遍遍道歉,早就沒了揚起下巴的驕矜。
程懷微後悔極了,卻又不願意再開口服軟
只將被子扯了扯,
"睡覺。"
室內安靜的可怕,仿佛吻到窒息的兩道身影只是幻覺,曖昧的氣氛一鬨而散。
一人偏向一邊,中間空隙大到可以再裝進來兩個人。
程懷微睜著眼睛,一寸寸看過陌生的房間,眼睛許久才眨一下,
不明白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這種事情要怎麼提前說,齊霽躲避的動作讓程懷微覺得生疏,
沒人教過她戀愛是什麼,要怎麼相處,她莽莽撞撞,獨自摸索,
他們是伴侶,要住在一起,
程懷微在還不知道喜歡的意義時,接受了齊霽的表白,於是和這個世界的錨點又多了一個。
她接受了齊霽填補不安混亂的生活,買了一棟房子將兩個人裝起來。
她不想看齊霽離開了,
結果反而做了壞事。
借著窗口微弱的光,齊霽看到了離他那麼遠的人。
手指攥著枕頭,
"程懷微,我很慶幸在監獄遇到的人是你。"
他很難從背影里分辨情緒,自顧自說下去:
"王醫生的檢查單,那些都是真的,我很糟糕,我身處的環境很糟糕。"
"在監獄時我故意接近你,我需要你的藥,需要讓獄警知道我在接觸外界,企圖逃跑。"
"那個獄警是卡森大公安排的人,只要我低頭,隨時可以出去。"
"我接觸過很多人,很多事,他們都不一樣,但相處起來總是一樣,我能清楚的知道每個人的目的,我可以變成他們。"
"我很會學習。"
齊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能保證著,
"我會學……"
他看到程懷微在生悶氣 他卻不知原因,
不是體位,他們之間隔著很多問題,他卻沒了學習對象。
"你想分手嗎?"
程懷微聲音清清冷冷,透過夜色,帶著些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