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哦」了一聲,繼續低下頭割線。
「它吃什麼?」周燃問,「能吃狗糧了?」
「不知道,就吃飯的時候拿菜湯泡了點米飯和菜給它,吃的比我都香。」
夏眠走到旁邊也跟著蹲下看了會兒,小狗聞著味一路爬到她腳邊哼唧了兩聲,她伸手摸了摸小狗的腦袋。
「它叫什麼名字?」夏眠問。
「就叫狗,」老路說,「桃兒非要自己起名,她那腦袋裡都是水又想不出,暫時就叫狗,等想起來了再給取。」
夏眠點了點頭,起身去櫃檯取出相機對準了小狗。
老路看著她問:「這丑玩意兒有什麼好拍的?」
周燃聞言看了夏眠一眼,倏地一下笑出來。
「她現在逮著什麼都拍,往那個視頻帳號上發,」周燃說,「你現在抓個蛆放她面前她都能忍著噁心對著鏡頭解釋——『這是我們刺青店的蛆』。」
夏眠抓起收銀台上的紙團成一團扔向周燃。
「你好噁心。」
周燃笑了一聲,把紙團拿起來在手裡捏了捏。
夏眠和水草屁桃兒一起陪小狗玩了一會兒,水草第一次見這隻小狗還有些興奮,愣是把狗玩困了才肯放過它。
穿著藍色工人服的男人走到門口,核對了下手機上的地址才推開門。
「是你們這預定的安裝空調吧?」
夏眠和老路聞聲看向來人,老路疑惑了一下,走上前說:「找錯地……」
話還沒說完,後邊機器的嗡嗡聲突然停了。
周燃說:「是這,現在安嗎?」
「對,方便嗎?」男人問。
「方便,就現在安吧。」
「那這個字你們誰簽一下?」
老路回頭詫異地看著周燃。
「你他…」他脫口而出,剛罵出聲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你有病啊?夏天都快過完了你安什麼空調啊?」
「誰跟你說夏天才能用空調了?」周燃淡淡地說道,「冬天不能用?」
「十月末會供暖,你一年取暖費幾千塊,鍋爐房都快給你燒冒煙了,屋裡乾的你直流鼻血,你還嫌不夠熱啊?」
周燃把線割完,對著客人說了一句「稍等」。
他起身把手套摘下來,走到門口接過男人手裡的筆在單子上籤下自己的名字:「少管我,樂意。」
「錢燒得慌你給我啊。」
老路「靠」了一聲。
男人看了看單子,核對了一下才問:「我看你們這邊沒幾家安空調的,空調外機裝在哪?」
老路指著周燃說:「裝他屋裡。」
周燃直接把手套扔在了老路臉上。
「怎麼不裝你屋裡啊。」
老路啐了一口:「我不燒得慌啊…」
他剛一說完,突然反應過來了似的,猛地回頭看向夏眠,眼裡的不解逐漸轉為戲謔。
「啊——」老路拖長了的尾音,「還真是燒——得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