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條街都是典型的古建築風格,青磚紅瓦的,小茶樓的二樓窗口還插了個黃邊紅底的旗子,寫著「于氏茶樓」。
從門口踏進去有個不大的小院子,也就幾平米,裡面擺了個一米多高的假型海棠樹,四季長春,底下有個坑,周邊填了磚瓦圍成了個小魚塘,幾條大胖錦鯉繞著圈在裡面游著,有一條吃的直翻肚白,也不知是死是活。
剛過了飯點,茶樓這會兒還挺熱鬧。
於蔚然拉著夏眠往屋裡走,一邊走還一邊給周燃介紹:「這就是我們家開的小店,我聽眠眠說你們那店也有個小二樓,你看看這跟你們那的像不像。」
周燃在院裡掃了一圈,笑著回於蔚然:「我們那就是小店鋪,不正經的,跟您這個比不了。」
「這都是十幾年前盤下來的老店子了,好多年都沒翻新了,」於蔚然指著各個角落說,「這魚塘啊樹啊磚啊什麼的,都是她董叔叔自己弄的。」
於蔚然剛說完就愣住了,盯著魚塘大喊了一聲:「我的魚!」
她一邊說一邊往收銀台竄,對著桌板拍了兩下。
「小六子,你又餵我的魚,要被你撐死了!」
趴在收銀台玩手機的小六子一個激靈竄起來:「我今天就餵了一次。」
「我昨天剛餵完!」
周燃看著於蔚然的背影,趁著她正和人掰扯魚的事,用肩膀拱了拱夏眠。
「大戶人家啊,搞得哥都有點自卑了。」
夏眠掃了他一眼:「那你倒是做出點自卑的樣子啊。」
周燃往那一站,眼裡只有調笑,看不出半點自卑的意思。
周燃笑了下:「你燃哥天生不愛掛臉,這叫有深沉。」
「太深沉了,」夏眠感嘆一句,「真給你套一條緊身褲你就老實了。」
周燃邊笑邊掏出手機把頭像給換了回來:「就這麼一件事讓你講究一輩子。
「換頭像已經沒用了,」夏眠拿出手機調出相冊在周燃面前晃了晃,「我已經截圖了,深沉哥。」
倆人就站院子裡耍貧嘴沒進來,小六子被於蔚然訓了兩句有點頂不住了,從收銀台里探出個腦袋來往外一看,大嗓門拔高了招呼著:
「小眠姐,你回來了!」
周燃聽著聲音往裡面一看,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虎頭虎腦的從收銀台里竄出來。
「小眠姐,我聽於姨說你去北方玩了,你怎麼不帶我一塊去啊!」小六子抱怨著,「你是不知道,這一整個假期你不在,我一個人看店都要悶死了。」
那少年長得有點圓潤,但五官看上去還挺清秀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尤其是看著夏眠說話的時候那股興奮勁。
格外不招人待見。
周燃抱著手看著夏眠挑了下眉頭,眼神那麼一掃,意思極為明顯——這他媽誰啊?
短短的一個眼神,夏眠居然能從裡面讀懂周燃的夾帶私活。
夏眠有點憋不住樂,她抿了抿嘴,強行壓住嘴角的笑給周燃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