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熱了以後廚房有點待不下去,倆人琢磨了半天,從屋裡搜尋出了兩個小板凳,把東西都搬到了露台上去。
還沒到黃昏風已經有絲涼爽了,伴隨著蟬叫聲,愜意得很。
夏眠把葡萄按在盆里又撈起瀝水,來來回回好幾次,盆邊上濺了一圈水。
周燃像訓小孩一樣的口吻說:「你不洗別玩。」
「就玩,」夏眠從葡萄梗上揪了一顆葡萄咬開,「挺甜。」
她挑了一顆又大又飽滿還青翠地揪下來抬起手遞給周燃:「嘗嘗?」
周燃正切肉呢,聞言低頭看了一眼她手裡的葡萄,表情帶了點猶豫。
「沒掉地上吧?」
夏眠沉默了兩秒:「沒有。」
等周燃把葡萄含嘴裡的時候,她才慢悠悠道:「我剛從嘴裡吐出來的。」
周燃猝不及防噎了一下,咳了半天才把氣給吐順。
「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欠抽了。」
夏眠嘿嘿一笑,低著頭繼續洗葡萄玩。
「莊仲看著挺開心的。」夏眠說。
「他就這樣,喜歡熱鬧。」
夏眠一直挺好奇的:「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看周燃那性格也不像是會和莊仲這種咋呼呼的男生主動交朋友的樣子。
周燃抬起眼看著夏眠:「想知道?」
「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周燃好像有點偷笑的意思。
「這事吧,挺不好說的,」周燃笑著說,「反正挺有意思的。」
周燃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沒憋住笑出了聲。
他以前是和老路一塊玩的,倆人上的一個中學,老路高了他兩屆。
莊仲比他們年紀都小。
周燃說:「那會兒他上小學吧,家裡有點錢,他零花錢多花錢也闊綽,小城市就這麼大點地方,誰要一裝b露了富,家裡什麼條件都能打聽清楚。」
一個小學生滿褲兜揣紅票兒,沒事就帶朋友去小賣部胡吃海喝,那感覺就像狼窩裡掏肉吃,就跟白給似的。
附近幾個小混混就給莊仲盯上了,沒事就蹲在他學校門口瞎晃悠收他保護費。
「那會兒他長得挺胖的,個兒也矮,背個書包還淌大鼻涕那種,人一嚇唬他他就把錢給掏了,那些人看他好欺負就拿他當糧票。」
夏眠好像猜到後面劇情了:「然後你們就從天而降見義勇為了?」
「沒有啊,」周燃說,「那時候也不認識他,誰閒的沒事在路上盯著一個淌鼻涕的小胖子看啊。」
莊仲被欺負了一個來月吧,他爸終於覺得不對勁了。
不對勁的點就在於,他發現他那小胖兒子最近瘦了,還瘦的不止一斤兩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