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攝政王才是大周真正的話事人。
正如他們清原氏在東瀛一樣,擁有凌駕於君主之上的絕對權力。
而眼前這位小皇帝便如同一件美麗的擺設,好看卻無用。
清原曾見過那位攝政王的畫像,他微抬眼掃了眼四周,見群臣之中,並未看到有類似的人物在殿內,遂起了幾分輕慢之心。
他想起去歲兄長在大周受挫一事,心中不快,今年多少想找回些場子。
那位攝政王他惹不起,找他們小皇帝出出氣也不是不行。
於是他故意道:「我曾聞貴國攝政王有過人之智,還以為大周儘是如他這般傑出的人才,特意代替兄長來使大周,想要好好會一會,卻不巧今日並未見到一個想見的人。」
底下群臣一瞬憤然。
這是在罵他們在場的都是蠢蛋。
薛太傅出聲道:「使君請慎言。」
清原立刻回擊:「怎麼你們陛下還未說話,底下臣子就能先開口,未免太過尊卑不分了吧?」
他將矛頭指向坐在高台之上的趙錦繁。
殿內諸臣有口難言,其中難免有人牢騷。
東瀛人欺軟怕硬,倘若此刻攝政王在,他們哪裡敢如此出言不遜。
沈相和定國公皆稱病告假。
如今坐在上頭那位哪裡壓得住場子。
今日一早便鬧了這一出,傳出去讓大周顏面何存。
在場的東瀛使臣們臉上顯見有一雪前恥的得意
清原抬眼見高台之上的趙錦繁一副懵懂茫然的樣子,心中更加不屑。
兄長說大周人不好惹,那也得分人。
比如眼前這位就軟弱可欺得很。
正如是想著,他口中軟弱可欺的小皇帝,忽然搖著頭嘆了一聲。
清原微微皺眉:「陛下何以嘆氣?」
趙錦繁眨了眨眼:「朕只是在想一個問題,不知使君可否替朕解惑?」
清原笑道:「那是自然,東瀛人耳通目達,不至於連陛下一個小小的問題也解答不了。」
趙錦繁作不解狀,道:「我大周乃禮儀之邦,對待外賓向來禮數分明,不同的外賓有不同的對待方式。接見通達賢明外賓的皆是優秀之人,卑劣無恥之國自然也不必由賢能之人接見。我大周自問以誠對待東瀛,今日來的皆是賢臣,可使君卻覺在場沒什麼像樣的人。」
「那麼敢問使君,是自覺貴國卑劣下作嗎?」
清原嘴角的笑僵在臉上,半天答不上來。
趙錦繁:「使君這是怎麼了?怎麼連這一個小小的問題都答不上來?」
她又嘆了一聲:「哎,那完了我還有一問要問使君呢。」
「不如這樣,諸位在場的東瀛使者都來幫幫朕。」
被她叫到的東瀛使團無人應答,不過趙錦繁的問題還是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