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絮問:「為什麼會取這個名字?」
污染物誠實道:「我翻字典的時候,覺得這兩個字很順眼,組合起來叫得也挺順口的,就取了。」
沒有特殊的含義。
時絮笑了,想來也是,污染物又怎麼會想那麼多呢,他向來是隨性而為的。
只是在遇到自己之後,很多想法被迫不能付諸於行動。
時絮的態度一鬆軟,污染物就沒皮沒臉地湊了過來,他趴在時絮的腦袋邊,眼也不眨地盯著時絮微彎的笑眼,身後,無數條透明觸手因興奮而竄了出來,在空中左搖右晃,像極了一隻沖主人撒嬌的大狗。
「老婆,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時絮掃了一眼晃動不停的觸手們,淡聲道:「一般般。」
污染物眉眼耷拉下來:「那我再想一個好聽點的名字。」
「就這個吧。」時絮說,「挺順口的。」
污染物笑了起來:「老婆,你是喜歡的對嗎!」
他看出來了,老婆喜歡口是心非,明明喜歡卻非要說一般般。
時絮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模稜兩可的態度讓人猜不透,污染物自有一套領悟的能力。
他確定了自己的想法,轉念又想到,時絮說不喜歡他,其實是喜歡的。
污染物不顧時絮會不會發怒,拿腦袋頂了下時絮的肩窩,高興道:「老婆,你能叫叫我的名字嗎?」
肩膀上奇怪的感覺讓時絮有些不適,他再次確認了『污染物像一隻大型犬』的想法。
污染物的語氣讓時絮覺得,他的呼喊對污染物來說是一種恩賜。
他被污染物架在了高台之上,從初遇開始,污染物就在仰視著他,熱切地注視著他,仿佛他是污染物的全世界。
時絮沒少被人仰視,已經習慣了高位,卻從沒有哪一次從中得到了快感。
時絮的喉結上下滾動,那兩個發音極為簡單的字在心中念了許久,終於緩緩吐了出來。
憋久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顧綏。」
鎏金色的眼眸頃刻間點亮了,污染物原本埋在時絮的肩窩,在呼喊落下後,他迅速竄起,腦袋即將撞上時絮腦袋前放緩了速度,拿額頭輕輕蹭了蹭時絮的額頭。
兩人的鼻樑都很高挺,額頭磨蹭時免不了擦碰,如微風拂過,時絮覺得鼻尖發癢,抑制住了去刮撓的衝動,也抑制了推開身上人的舉動。
「老婆,你其實是喜歡我的對嗎!」
繃緊許久的弦終於繃斷了,時絮推開了眼前這張俊美無儔的臉,終於停止了對污染物的縱容。
「給我閉嘴!」
污染物立馬老實地盤膝坐好,乖乖抿緊了嘴巴,只是高高上翹的嘴角暴露了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