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村長和眾鄉親更是一臉懵。
小糯寶和馮氏也有些語塞。
額……
村長這才回過味來,這王家人定是誤會了。
他眉頭一緊,趕忙解釋:「想啥呢你倆,這生意是姜家的,屋子和竹林也是他家蓋的,你家一個銅板一份力都沒出,能有你家啥事。」
王大喜兩口子笑意一僵。
啊?是……姜家的?
柳氏不死心,語氣著急道:「不對吧村長,這裡原來還有我家十畝地啊,咋的就都成他們姜家的了?」
村長立馬喝道:「有啥不對!王家的你記性是不是不好,前陣子我剛去問過你家,你家不是答應賣地,還在地契上摁了手印嗎。」
「那地契還在我家放著呢。」馮氏無奈補充:「王家嫂子你要是忘了,我回去一趟拿給你看看也成,那十畝地早就是我家的了。」
一旁的劉婆子也知道此事,這就跟著幫腔。
「就前陣子的事吧,話說起來,那塊地其實啥也種不了,一兩銀子都沒人稀罕要,姜家卻給了你們足足三兩,人家可是厚道了,你說是吧柳氏。」
一聽姜家居然出了三兩,買了十畝廢地,大夥都直點頭,打心眼裡佩服。
「姜家人從不差事兒,真是一家人體面人啊。」
「換做是我,可不好意思真要三兩,收個一兩都有些多了。」
想起那三兩銀子,柳氏頓時沒了底氣。
她有些酸溜溜的,又看了眼馮氏身上的行頭,最後只好拉著王大喜,扭頭就要走了。
「那村長……我們就先回老屋收拾了,以後我家就回村住了,有啥事還得您照應。」王大喜回頭哈著腰,勉強擠出笑。
待他家人一走遠,鄉親們這就七嘴八舌,嘀咕起來。
先是村長鬆了口氣。
「柳氏可是個愛計較的,得虧姜家蓋新地時,我留意到那十畝廢地,張羅著買了,不然他家現在回來,非得扯皮不可。」
劉婆子和楊二媳婦,這時也撇嘴嘖嘖。
「這王家也是,走的時候不吱聲,現下又說回就回來了。」
「他家不是說在城裡紮根了,不跟咱這些泥腿子來往了嗎。」
「這誰知道,弄不好是在城裡混不下去,這才又跑回村的,你看柳氏那衣裳,都洗泄了還穿。」
「呵,早知在城裡混不出名堂,當初還裝什麼硬,就看不起他家這種嫌貧愛富的。」
王家人突然回村一事,很快就傳開了。
姜豐年他們聽說後,也在家裡直嘀咕。
畢竟,王家當初就住姜家隔壁,王家的小兒子狗蛋,還是跟豐景豐苗,一起玩尿尿和泥長大的。
說起這王家,孫春雪可是滿腹牢騷。
她坐在炕頭,摸著腳底板嘟囔:「咱兩家以前也算說得上話,結果王家搬走時,連聲招呼都不跟咱打,借咱家的兩個酸菜缸,也不知道還,啥人啊他家。」
姜豐虎倒沒多想,直憨笑道:「回來也好啊,咱村又多一戶,以後吃席還是開村會的,就更熱鬧了。」
李七巧心思細,這時哼聲搖頭。
「人多又有什麼好,咱村攆了丁家,走了李家、又沒了大房二房,難得性子刁歪的都不在了,鄉親們都處得不錯,可別因為王家人回來,再生什麼是非才好。」
畢竟,一個村子能像他們這般,家家戶戶都團結互助的,實屬少數。
這會子,不管是添了什麼新戶,又或是回了什麼舊人,都不見得是好事。
正好這時,馮氏領著小糯寶回家了,聽見了此話。
馮氏琢磨著道:「嗯,那王家人向來愛耍滑,自打他家不聲不響搬走,娘就知道這家人不能交心。好在咱家現在換了新宅,也不住王家隔壁了,咱只管過好咱自己的日子,別跟他家再走太近就好。」
「知道了娘。」兩個兒媳婦都應了聲。
馮氏把小糯寶拎上炕,這就打了盆水,把攢了三四天的衣裳,拿到院裡搓去了。
小糯寶趴在炕上,攤手攤腳躺了會兒,閒得五脊六獸,這就嘆口氣翻身起來。
她想到新地名字還沒著落,便踩著板凳下地,要去找蕭蘭衣問問看。
「蕭鍋鍋~你在哪?」
「蕭鍋鍋?」
「蕭蘭衣大帥鍋!」
小糯寶挨個屋子找個遍,卻沒見著蕭蘭衣的影,正當撓頭之時,就聽後院傳來撲通一聲。
小糯寶噠噠噠的,扭著小腚飛跑過去。
誰知剛到,就驚得下巴要掉!
只見蕭蘭衣正騎在姜豐澤的身上,倆人在後院玩摔跤,這會子,都摔了一身泥巴不說,還把鴨圈鵝圈給撞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