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豐年語氣不咸不淡,「行了,快停下吧。放你事小,只是身契什麼的,我家手上沒有,當初買下此處,只有一紙莊子的契約,沒有家奴的身契。」
「你那身契會不會還在許家,要不你回府找他們要吧,只說我家肯給你自由就是。」姜豐年想儘快了事。
許瓚一聽,卻忙搖頭,「不,不,堂哥,您家頭一回買莊子,有所不知。家奴和莊子若是綁在一起賣的,那就沒有單獨的身契,要想放了家奴,只有拿莊子的契紙到官府,重新寫契蓋章才行。」
姜豐年有點遲疑,「是嗎,怎會如此麻煩。」
許瓚抽搭著鼻涕,「不麻煩的,到時您只需帶著莊子的契紙,到官府的西廂,找專辦此事的白書吏,不過半刻鐘的工夫,改個契文就好了。」
姜豐年想了一下,眸子轉了轉,這就應了下來。
「好,那等個三五日,我騰出工夫來,就帶著莊子契紙,和你走一趟官府。」姜豐年語氣還挺隨和。
很快,年貨就發放完了,佃戶們都感恩戴德之後,姜豐年這就趕著馬車,帶著豐虎打道回府。
看著姜家馬車越跑越遠,直到消失在一片寒冬肅景中,許瓚才從地上爬起,可憐的瘦臉上,漸漸浮上陰沉之色。
「蠢貨,這麼快就答應,就算得了莊子,你家也守不住。」許瓚咬牙冷笑。
他拖著殘腿,這就回了馬廄,叫醒了一直跟隨他的老僕。
「你趕緊回府,告訴父親,他交代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三五天後,姜家就會帶著莊子契約去官府,官府那邊的白書吏聽咱們差遣,只要他動點手腳,這莊子就會易主,到時候,這裡便又是咱許府的了。」許瓚沉聲道。
原本,他以為自己註定,要在這莊子上發爛發臭了。
想不到,許興來為了拿回莊子,又給了他一次機會。
許瓚喜不自勝,此番若成,既能重回許家做少爺,又能狠狠報復姜家,這真是老天開眼,給他一個翻身的機會!
而另外一邊,姜豐年趕著馬車離開柳家溝,卻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去了趟葳蕤巷。
他先去看了看書局生意,交代夥計幾句。
隨後就去了秦菜居,和秦不同打聽了人牙子的事兒。
「秦老闆在城裡人脈廣,不知認不認識可靠的牙婆子,要嘴巴嚴的,而且還能把人賣到外地的那種?」姜豐年坐下後,轉著茶盞問道。
一旁的姜豐虎不由愣住。
「大哥,你要找人牙子幹啥,咱家也沒人可賣啊……」
第381章 半閹了他
姜豐年多少有些無奈,二弟怎麼就長了個榆木腦袋。
這個節骨眼上還能賣誰。
許瓚那小子唄。
方才在莊子上,他就看出了許瓚的算盤,不過是假意答應罷了。
姜家雖是頭回經營莊子,但也不是好糊弄的。
姜豐年早就打聽過,莊子上的家奴各有身契,斷沒有和莊子綁一起的說法。
此番許瓚定是想騙莊子契紙,既還妄想害人,那就別怪他下手狠了。
姜豐年敲了下豐虎的頭,嗔道,「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別總那麼稀里糊塗的。」
說罷,他這就拉著秦不同,辦正事要緊。
秦不同對城裡門清,點點頭,「要找人牙子不難,看你想要把人怎麼賣,若是想賣去正經地兒,繼續為奴為婢,就找西街的張牙婆。」
「如若不論死活,只管把人清出眼皮子底下,那東街的花牙婆,手段更厲害些,口碑也沒話說。」秦不同聲音壓低了些。
平日裡,那些高門內宅鬧出醜事,比如丫鬟爬上老爺的床榻、或是小廝覬覦了小姐夫人,便會找那花牙婆處理。
姜豐年語氣果決,「就找花牙婆了。生死不論,只管把人弄走,還請秦老闆派人帶我去見。」
「哪裡還用你親自去。」秦不同招招手來,「我打發個人,幫你把她叫過來就是。」
不多時,就見一個穿著圓領長襖的大腳婦,順著秦菜居的小門,扭著粗腰跑上來了。
得知是秦不同引薦,花牙婆格外殷勤,站在包廂外就笑聲作禮。
姜豐年坐在屏風後,遮住自己的身形相貌,讓她在門外聽話兒。
「要賣的是個家奴,十三歲,價錢什麼的都好說,只有一點,必得把他賣得遠遠的,北地和京城都不許再見著他。」
「還有。」豐年又沉下聲音,「你這做的不是正當買賣,我不問你賣人手段,你也不必打聽我家身份。」
「若那家奴對你說了什麼,你也只管咽進肚子裡就好,要是在外面傳出了瞎話,我家雖沒有雷霆手段,但也不會善罷甘休。」姜豐年語氣多了嚴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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