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豐澤爽朗地笑了幾聲,就把手諭交還回去道,「太好了,糯寶已經五歲了,也是時候得個夫子好生教習,不然她總想著跑出去野。」
「那以後,可就有勞李夫子了!」他立馬作揖,語氣也恭敬起來。
李湖圖不敢托大,連忙還了一禮,結巴道,「伯、伯爺哪裡的話,客氣……客氣了。」
很快,他們便說定,五日之後,就是李大人正式入府,開課授業的日子。
姜豐澤問過是李翰林坐馬車來的,就讓鄭嬤嬤不用再備車轎,給親自送出了府。
等姜家大門關上後,這位李大人一直緊攥的雙手,才終於鬆開,露出滿手的汗珠子。
他慢騰騰邁上馬車,一不留神,又讓車帘子絆了一跤,撲通一聲摔進車廂。
小廝似乎見怪不怪,只遮住帘子,又無奈道,「老爺,您少和朝中權貴來往,今日進去,該不會又緊張了吧?」
李湖圖坐穩喘口氣,才道,「還好,還好,反正這差事是說給他們了。」
小廝點點頭,揚起鞭子回程。
「對了老爺,您原本不是擔心,這姜家是乍富之家,行事作風會粗鄙無禮嗎?那今日見了可算還行?」
李湖圖猶豫著道,「伯爺倒是看著不錯,但公主等人還未見到,唉,誰知道呢,但願別是從前慕容公主那樣,只會仗勢無禮的就行。」
這就是翰林院的李湖圖,人如其名,平日裡看著糊糊塗塗,是個一扁擔壓不出個屁的主兒。
不過此人學識甚廣,朝中難有能比者,所以從前慕容老兒還在時,就曾做過公主少師。
只不過那時,顧長櫻母女覺得他蔫吧膽小,皆看不起他。
所以每每授課,慕容箐總是仗著公主的威風,不是給他鞋底沾瓜果皮,就是把春宮圖夾他課書里,常把他弄得面紅耳赤,卻又不敢說什麼。
所以眼下,這突然接了國師的手諭,李湖圖當然壓力倍增。
生怕再像從前那般窘迫。
與此同時,姜家這邊,豐澤送完了客人,就笑眯眯得回屋了。
馮氏正端來一大盤的山櫻,見狀便問道,「怎麼了豐澤,方才來的那是什麼人啊?」
姜豐澤抓了倆山櫻,故意湊近小糯寶,大聲道,「那人啊,名叫李湖圖,是翰林院的學士,不過從今往後,他又多了個名頭,要給咱公主當少師了!」
「少師?」
小糯寶這會子正趴在衣箱邊上,大頭朝下挑選著百迭裙,小手扒拉扒拉,還打算這些天美美出去玩呢。
一聽這話,她愣愣扭頭,「少師?那是什麼東西啊三哥哥。」
豐景搶著解釋道,「就是公主或者皇子的專屬夫子啊!這麼說,三哥,妹妹是要正二八經開始讀書了?」
豐澤打了個響指,笑著點頭,「說對嘍,李大人是國師親命的,五日後就要進府,每日都要給妹妹授課,定好了先從詩賦、經義還有算數學起。」
小胖丫眼睛睜得老大。
宛若晴天霹靂。
這麼說,她要像書院那些小哥哥們一樣,整日都要念之乎者也了?那她還怎麼出去搗蛋啊!
爹爹離京前,竟不聲不響,給她挖了這麼大個坑,這簡直就是欺負孩子!
小糯寶嗷了一聲,小身子就癱倒在榻上。
「爹爹太壞了,說好的我是漏風小棉襖呢,怎麼現在漏風的,變成他個空巢老爹啦!」
小傢伙奶聲奶氣哀嚎,短胳膊短腿也氣得直蹬,一副委屈又著急的小樣兒,活像個仰殼烏龜。
而此時,遠在千里之外的某位「老爹」,也忽然緊了下鼻子,跟著打了個大噴嚏。
「阿嚏!」
「誰在背後罵本座了?」穆亦寒揉揉鼻子,繼續加快趕路。
大人們忍不住笑哈哈,被這胖丫頭逗得不行。
「看樣子,某些人閒著沒事就招貓逗狗的日子,可算是快結束了。」李七巧也不由打趣孩子。
小糯寶哀嚎過後,便可憐巴巴地對對食指,跟馮氏撒嬌道,「娘,這夫子可不可以不要啊,糯寶在家天天寫字帖,也能認一些字啊!」
馮氏當然不能順她,故意嚇唬道,「好啊,不想要夫子來府也行。」
「但你已經五歲了,是該學些東西的,不想讀書就得去學女紅,到時候小手扎的全是眼兒,你可別找娘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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