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從半夜就一直下雨,李七巧體恤下人,就沒讓外院的婆子出去買菜。
所以今早飯食倒也簡單。
李七巧把昨兒剩的肉餡,從廚房冰鑒里取出,裹上一層雞蛋液,入了油鍋,做出來的蛋餃金燦燦的,又香軟可口。
然後就揉面抻面,一人來一大碗豌雜麵就好。
飯桌上,小糯寶屁股一挨凳上,就把小臉埋進面碗,簡直愛死二嫂這揉面的手藝了。
麵條筋道有韌性,入口又滑溜溜的,當真是麵食愛好者的福音。
全家吃到快一半時,姜豐虎從外面回來了。
早起後,他就頂雨先去百貨大鋪送了一批蘿蔔,等回來的路上,卻看到了好多百姓圍在衙門。
摘下雨蓑後,豐虎抱起面碗就道,「娘,媳婦兒,方才我回來路過官府時,看到李少師在和知府拉拉扯扯,還被官兵拖拽在了地上。」
「啊?這是為什麼,他好端端的,怎麼會去衙門?」馮氏下意識問。
姜豐虎無奈搖頭,「……好像是李清萍昨日仍沒回家,李大人取報官說閨女失蹤,可那知府大人卻不理會,只說丟了不足七日,官府還不能插手,就這麼撕扯起來了。」
「後來……」他看了一圈,才道,「後來,那知府還拿李清萍懷子一事說嘴,奚落李大人,說她指不定是和野男人跑了,沒必要去找,李大人差點氣哭出來。」
按照南紀律法,大人若是失蹤,需七天未見人影,官府才會派人查辦。
不過,例條是死的,人卻是活的。
一般朝中官員或是有錢勢之人,若有家眷丟失,就算時日不夠,衙門也不會不管。
姜豐年不由皺眉,「李大人怎麼說也是個官吏,衙門怎麼如此怠慢!定是他平時不善交際,在朝中沒點人脈,所以才總讓同僚瞧他不起。」
馮氏也放下飯碗,疑惑道,「可按理說,昨日李家姑娘小產,應當回家養身才是,怎的李府還會出來尋人?」
鄭嬤嬤這時上前,如實道,「昨天,奴婢已經給她留了馬車跟車夫,只不過她不肯用,再後來發生,奴婢就不知了。」
小糯寶聽了半晌,才搖頭抹抹小嘴巴道,「算了,娘,發生什麼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咱家不插手此事,也不必理會。」
全家聽了,都點頭應下,也便沒再多嘀咕此事。
等到用過飯後,馮氏看著陰雨連綿,無事可做,就想去地窖理了一批閨女放的瓜果,打算送去莊上給大夥分。
小胖丫披上了小雨蓑,渾身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白嫩嫩的小臉,和一雙踩著水坑的小腳丫,尾巴似的跟上了馮氏。
「娘~」小胖丫跟在娘屁股後,糾結了半晌,才開口,「其實我已經知道,李清萍多半是被壞人帶走了,李少師終究是我的老師,我就這麼什麼都不幫他做,是不是有點不好。」
雖說,她對李清萍的耐心有限,已經懶得再理。
但小糯寶做完決定,又忍不住糾結,畢竟這終究是個大活人啊。
馮氏轉過身,卻是溫柔地摸了摸閨女腦袋,臉上沒有半點驚訝。
「飯桌上看你不聲不響,娘就猜到,你多半是知道了點什麼。」
「不過,娘可以告訴你,你絕對沒有做錯!」
馮氏撇下手上東西,語氣很是果決,「做人心地善良是好事,但是,不能對什麼人都有惻隱之心,不然就成了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了。」
「糯寶你想想看,李清萍不肯上咱家的馬車,說明什麼?她肯定很是怨恨咱們啊。咱們就算幫李大人找回了她,那她呢,會說咱半個好字嗎?恐怕還不知要怎麼慫恿她爹給他報仇呢。。」
「況且,李大人自己都護不住閨女,愣是在眼皮子底下,讓李清萍跟顧庶人跑了,他這當爹的都是如此,憑啥咱們還要幫忙,咱又不欠他家的。」
娘的話像是及時雨,讓小糯寶心性一下又堅定了。
她摟住馮氏胳膊,小肉臉可愛地貼上去,「嗯嗯,糯寶知道啦,娘教誨得對!就算我有再多老師,娘也是我最大的人生老師!」
馮氏被哄得嗤笑一聲,捏住小胖丫鼻尖。
「慣會嘴甜哄娘,行了去收拾收拾,娘一會兒帶你去莊上看張秀才去,晌午咱們過去吃。」
小糯寶一聽,趕緊跑回屋裡,就去換洗打扮了。
畢竟比起旁人,秀才叔叔才是姜家真正的「自己人」!
連著大半天的小雨,可算給這燥熱的夏日,來了個大降溫。
一些熱辣滾燙的吃食,也終於能搬上桌,不用再怕吃得汗流浹背了。
小糯寶領著兩個小侄子,到了莊子上,又是點了涮熱鍋子,又是嚷著要吃炙羊肉的。
李七巧手上翻花一般,拿刀削肉讓人眼花繚亂,又喊了大文小武做幫手,不多時就滿屋噼里啪啦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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