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妹妹,你怎麼樣?」聞人鳶心急著問。
夏侯瑩仍不清醒,只是腳還會隨她們架著往前走:「……是聞人姐姐?我不知道怎麼了,姐姐,我的臉好疼。」
聞人鳶和聶林玉趕忙扭頭去看她漆黑的臉,驚覺夏侯瑩的臉上正在發膿瘡,心底都是咯噔一下。
反正大家都躲開她們,四周無人,聶林玉直接與聞人鳶商量起來,她們腳步不停,你一句我一句地邊走邊低聲分析情況——
離這最近的大夫的是太醫,但蜚擺明了要夏侯瑩的命,太監宮女不會幫她們請,就算請,太醫也不為區區貴女得罪蜚。
最穩妥的是讓夏侯家的馬車送夏侯瑩回家,這樣她們不擔干係,但夏侯家是武將世家,特意將宅子修在外城表忠心,等她們兩個架著夏侯瑩走到停馬車的地方,就不知要耽擱多久,再讓夏侯家的馬車送她回家,少說也要半個時辰,到時候天知道夏侯瑩還有沒有得救。而且,宮裡往世家傳消息傳得快,知道夏侯瑩得罪了蜚,夏侯家再寵她,也不一定會給她治。
聽著夏侯瑩越來越虛弱的呼痛,聞人鳶一咬牙:「去找大堂嫂請的那位大夫,我去他藥堂抓過藥,我認識路。出宮駕馬車半盞茶就能到。待會兒我上夏侯家的馬車——」
聶林玉打斷她:「說什麼胡話,我接你來的,自然要送你回去。」
這話就是要與聞人鳶共擔干係了,聞人鳶一時百感交集,還想再勸:「姐姐——」
聶林玉不讓她再說:「走快些,馬車就在前面。」
見到夏侯瑩漆黑的臉,夏侯家的丫鬟護衛們都嚇懵了,把變成這樣的夏侯瑩送回去他們的小命怎麼可能保得住,因此一聽聶林玉的指揮,她還強調了去藥堂救人要緊,他們就立刻順從地把夏侯瑩抱上了馬車,跟著聶家的馬車在大街上飛馳起來。
而就在聞人鳶帶著眾人趕往的藥堂中,聞人珏正坐在大堂里生悶氣,等待他名義上的妻子,也就是那個藏頭露面的蒙面法士結束與藥堂大夫的密會。
不止是聞人珏對這種安排有意見,藥堂大夫事實上對這種安排也有意見:「同道兄嘚,雖說他是你親哥,你也不怕他反水噻?就往我這裡領過來?」
沒有變化成嫂子模樣也沒有戴面具的聞人琅不在意地擺擺手,但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士,在這些天交換情報的過程中不知不覺被藥堂大夫帶跑了口音:「我和他同進同出、同吃同睡,就算他想反水,也反不了噻。」
藥堂大夫建議他:「那你不乾脆表明身份爭取一哈?我看你哥不像是個壞滴,還是闊以改造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