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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出車禍前, 季嚴俞對季卿是真好呀, 走哪都帶著,就怕人受欺負。到底是豪門親情淡泊,涉及自身臉面該丟還是得丟。」

「季沐思也是可憐, 攤上這麼季卿這樣的哥哥。」

他們等著季嚴俞出聲喝止。

卻驚訝發現,話題中心季嚴俞放柔表情,不知出於什麼心態揉了揉季卿的發頂,輕聲叮囑。

「小心手。」

「好。」

季卿笑著收回手,把軟肉般的季沐思丟在地上,抬腳踩上人亂動的手掌。

果然踩中,痛呼聲一聲高過一聲。

季卿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蹲下身,輕輕拭去季沐思眼尾垂落的淚水,琥珀色的眸子倒映出弟弟猙獰憤恨的扭曲面容。

像是控制住的咬人的狗,不得章法,又只能匍匐在地。

「很痛吧。那時候『季卿』也很痛的。」季卿淡淡道。

季沐思無暇顧及身上如同割肉放血的痛意,以及對方突然用名字的自稱,只覺季卿溫柔似水的聲音,好似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他求助的視線掃向四周,試圖找出反擊的辦法。

卻見傭人們被季卿的氣勢怔住,噤若寒蟬,不敢出聲,縮在一旁偶爾探出腦袋。

管家笑眯眯地按住其中一位準備錄像的手機,緩緩道:「從現在開始,季家新規矩,工作時間不能玩手機哦。」

季沐思燃起的希冀瞬間湮滅,疼痛令他放聲尖叫,「啊啊啊!爸爸救我!季卿要殺我!他瘋了!」

急急趕來的季洪峰,剛踏進大廳,就聽見季沐思慘痛的哀號。

他連忙上前,張開雙臂擋在季卿和季沐思之間。

入目的是季沐思狼狽至極的模樣,他冷冷瞥了眼看熱鬧的傭人,「快拿藥箱,先止血!」

傭人們沒敢動,瞥了眼好整以暇在沙發上坐下的季卿和季嚴俞,等人無所謂點頭,才去拿藥箱。

季洪峰連忙接過,「沐沐,對不起,都是爸爸不好,爸爸沒有保護好你。」

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眉眼相似的父子緊緊相擁,水晶燈暖黃的燈光一照,朦朦朧朧地打在凌亂殷紅的繃帶上,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意。

季卿垂下眼帘。

細細體會季洪峰對季沐思毫無保留的愛意。

在現代,他想了十八年,依舊不明白季洪峰沒由來的喜愛與縱容。

他羨慕過,渴望過,行動過,最後棄之敝屣。

然而這件事就像牆上的裂縫,即使不在意,也平靜地存在著,發霉發臭,而後帶來難以忽視的憋悶。

直到季嚴俞的溫熱乾燥的掌心,輕輕地附在他的眼皮上。

「別看。」

季嚴俞注視著季卿冷漠到近乎無動於衷的臉,像小時候一般用額頭碰了碰弟弟柔軟髮絲下的額角。

緩慢而熟練地摩挲著季卿繃緊的頸部肌肉。

「我在。」

「嗯。」季卿低低應聲,圈住季嚴俞的腰。

眾人這才想起,出車禍前的十八年,即使季嚴俞再刻板守舊,卻是任由季卿胡鬧,給人收拾爛攤子也是帶著繾綣的笑意。

那時候,季卿闖了禍,只要蹭一蹭季嚴俞腰腹的軟肉,板著臉的YQ總裁片刻間戾氣全消。

只是溫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季洪峰只覺這一幕刺眼。

都是兒子,季卿為什麼和他這般不親近?若他能像季沐思一般軟著性子,說幾句好話,好好的家不會弄成這個樣子。

「你們都是我的兒子,兄弟鬩牆並不好看。卿卿,給沐沐道歉。」

喧鬧的空間陡然沉寂。

季嚴俞唇瓣緊抿,提醒道:「父親,季沐思和錢生財合謀,試圖綁架卿卿。錢生財身上背著人命官司。」

成年人都懂話里的意思,幾乎能想像出真被錢生財得手,亡命之徒的魚死網破。

驚呼聲交談聲混成一團。

又因為季洪峰的驟然跌倒,片刻收攏。

更安靜了。

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季卿抬頭,打量季洪峰驟然慘白的臉,以及毫無遮掩的愧疚和悔意。

「卿卿!對不起,是爸爸——」

季卿直視季洪峰,「我不需要了。」

說話的人聲音果決又漫不經心,聽著的人卻心中一陣酸澀。

為什麼會這樣?

他只是想讓兒子們和睦相處。

管家瞥了眼一臉痛苦和愧疚的季洪峰。

只覺活該。

「父親,這件事我會徹查到底,不會姑息,一切按法律法規來。」

季洪峰的脊背一僵。

季沐思雙目赤紅。

他顫聲道:「大哥把事情鬧到警局,我們的臉都會不好看的,季家的股價也會受影響。雖然你脫離季家創辦了YQ,但到底蒙受了祖輩的庇蔭,怎麼能這麼害季家。」

被抓被關,他的人生全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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