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它正醞釀著偉大的計劃,突然,葉冬凌把它身上的劍拔了出來。
岩蟒感到一陣劇痛,劍身帶出一串殷紅的血液,它整條蛇劇烈地抖了一下,開始在地上抽搐起來。
它的聲音隨著身體的抽搐變得斷斷續續的:「不是、說……放……過我嗎……」
葉冬凌:「呃……」
他可以發誓,自己真的是想救它的。
他輕嘆一口氣:「你先別亂動。」
葉冬凌站起身來,拿出符紙,提起滿是蛇血的劍,用劍尖上的血在符紙上面勾畫起來。
用劍畫符非常容易把符紙畫破,和心火煉丹一樣,都是除了耍帥沒什麼長處的做法,但葉冬凌有其他的考量。
在符道的墨水選擇中,最為強勁的墨就是血液,尤其是施法者的血液,往往能加倍地發揮符的作用,只不過用血畫符對施法者的消耗非常大,一般人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使用。
但畢竟也不是葉冬凌的血,他沒什麼好節儉的,這蛇是靈物,它的血液比一般的墨水好用許多,可用手指沾血還是有點膈應,直接用劍更方便。
在這個人類手裡的紙條貼在傷口上之後,岩蟒立刻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鬆了許多,那種生命一點點流逝的恐懼感似乎減弱了。
「這是保命符,給你貼在傷口上,記著,這張不能動,撕下來你可能當場就死了。」
保命符是葉冬凌在修真界和醫修學的,但醫修一般不用,它的作用是讓傷者撐到見到醫修。
如果按照這個世界的分類,它應該算是某種時間魔法,作用是讓傷者身上某部分的時間流逝停滯,一旦被揭下或者過了時限,傷口上的時間就會立刻回到該有的狀態。
他問岩蟒:「你還能把我帶回去嗎?」
岩蟒虛弱地說:「我已經用不出空間魔法了,你要是能接受遁地的話也可以。」
「那算了,」被拖著遁地也太蠢了,葉冬凌白了它一眼,「和我立契約你別想了,不過你可以試試我的隊友,他現在沒有本命魔獸,你態度好一點,說不定他會要你。」
岩蟒思考了一下,它當時確實是覺得那群人中不止有一個靈魂強大的人類,只不過他選擇了其中相對最強大的,也就是葉冬凌。
它後悔莫及,早知道選個好欺負一點的了!
至少在表面上看來,葉冬凌現在說什麼它是一點都不敢違抗的,一副恨不得原地轉生成人類的好狗勾的模樣,連連點頭:「我知道了。」
「這個,」葉冬凌又寫了另一張傳送符貼在岩蟒身側,「你把這個給那個白頭髮的,他可以把我召回去。」
「還有,你的傷我們隊伍里的女孩子可以治,你到時候好好說話,乖一點,她很善良的。」
洛斯蘭現在很焦躁。
血液中有什麼東西在躁動著,像是要沸騰一般灼燒著他的身體。
他已經沿著魔力流動的痕跡找了半天,周圍的森林都快要被他掀翻了,可還是沒有那條蛇,沒有葉冬凌的蹤跡。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身體中蘊含的魔力仿佛翻了幾番,施放出的所有魔法都變得強大了許多,似乎有一種不屬於他的力量想要突破現有的規則。
他的頭有些眩暈,恍惚中,一直尋找的蛇突然出現在了眼前。
它的身體上還貼著一張奇怪的紙條。
他的舍友是個奇怪的魔法師,武器是劍,施法時不會吟唱,反而會用他自己奇怪的捲軸。
把捲軸貼在對手身上的方式非常稀奇,洛斯蘭以前從未見過,但卻是葉冬凌會用的方式。
可是蛇身上的這張為什麼沒有起到作用?
難道……他出事了?
這個可能性在洛斯蘭心裡出現的那一刻,霎時間,天地色變,周圍的所有元素都開始狂亂地飛舞起來。
兩道完全超出了他應有力量的巨大風刃交叉著向岩蟒砍去,岩蟒才剛剛冒頭,立刻又狼狽地爬回了地里。
風刃在大地上砍出兩道巨大的裂痕,像兩道猙獰的傷疤,如果此時岩蟒還在地上,估計已經成了蛇段了。
它在地里瑟瑟發抖,怎麼現在的小魔法師都這麼厲害?難道它不管選誰都是死路一條嗎?
「別打了別打了……」他用尾巴尖捏著那張符紙,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地面,像在揮舞白旗一樣。
「他讓我把這個給你……」
洛斯蘭消化完這句話,稍微冷靜了一些,周圍躁動的能量也平復了許多。
岩蟒口中的這個「他」只能是葉冬凌,既然還能讓岩蟒傳話,那就說明他沒什麼危險?
他立刻用風元素把那張紙吹到手中,仔細一看,這個應該是葉冬凌的傳送捲軸,而且是可以召回的母捲軸。
基本可以確定葉冬凌是安全的,他鬆了口氣,身體裡那股不知名的力量也壓下去了,但是仔細一看,捲軸上面卻是已經發黑的紅色。
這分明是血跡。
他眼裡滿是怒意,聲音冷得像冰:「這是誰的血?」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