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問她們,不如問我,因為那個宿舍里,姚娜和我玩得最好,嗯......也不是說最好,至少比其他人更親近。冒昧地問一下,你們為什麼要打聽姚娜呢?你們和她是什麼關係?」
「老鄉?我倒不記得她的老家了,姚娜曾經說過,不過已經過去了太多年,我不記得了。總之,我們三個都是本地人,她不是。」
「失蹤?不可能吧。姚娜不是去英國讀研了麼?怎麼會失蹤呢?我?畢業後我就沒有和她聯繫過了,我不確定那串號碼還打不打得通,稍等一下。」
十分鐘過去。
「沒打通,也許她換了號碼。你們這樣說,我有點害怕。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和有她聯繫,說實話,她在學校朋友不多。搞不好她還在英國呢?念完書就直接留在了當地,你們有去英國找過嗎?」
很長一段沉默。
「我能說一件事嗎。」
Annie突然換了一種語氣。
「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但如果姚娜真的出了什麼事,我的良心會不安。大四那年,她出國之前,曾經在私下對我說過......你們是她的老鄉,應該知道姚娜是單親家庭吧?她不僅是單親家庭,還是留守兒童。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爸爸,她的媽媽好像也不在家,也許是家庭導致,她和大家一直都有距離感。」
「對不起,我扯太遠了。大四那年,她對我說過,她的爸爸聯繫她了,原話我不記不太清,總之大概意思是這樣。但姚娜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她又跟我說......抱歉,我當時以為她在開玩笑,老實講,姚娜學習很刻苦,但就是太給自己壓力了,她大二一整年都在失眠,身體不太好,似乎這叫軀體化?我陪著她去看了醫生,醫生說她有焦慮症。我以為是她精神壓力過大,產生了幻覺之類的。」
「她對我說,她的親生父親,在美國,好像是個富翁之類的。他們想把她接回家,類似於認親吧?正好她也要出國留學了。呃,我猜測她口中的『他們』應該是她父親那邊的人。但我當時並沒有把她的話當真,因為直到大四,姚娜都在服用抗焦慮的藥物,所以我不確定是不是精神壓力過大帶來的,誇大妄想之類的症狀。畢竟聽上去太荒謬了,像電視劇情節。但她表現得很認真,也很惆悵。也許我應該認真聽她說的。」
程臻捏著那張照片,細細端詳照片上的女生。
她是姚娜。
當然,也可以叫她成娜。
隔天清晨,嚴燦林端了一盤包子放在桌上,程臻湊上去瞅了一眼,皺起眉頭:「速凍的?」
「我沒心情做早飯,湊合吃吧。」
倆人一起坐下來。
「你爸爸那邊,還好嗎?」
程臻用筷子戳起一枚包子,始終下不了口,「托成明昭的福,他現在很好。」
「我們得再去一趟英國了。」
倆人異口同聲。
嚴燦林笑了笑,又恢復嚴肅。她說:「我整理了一晚上,根據Annie所說,姚娜是八月份出的國,而倫敦大學學院開學在九月底,她有將近兩個月的熟悉時間。」
她拿著筷子,在桌上比劃。
「就在那一年,成明昭回國了一趟,在同一個八月,又從國內飛往了英國。」
「你怎麼知道?」
嚴燦林表情變得很差,「因為她的機票都是我弟弟買的。」
程臻笑了,「成明昭可真夠損的。」
嚴燦林不理會她,「那段時間,她應該在和她的新歡四處旅遊。」
程臻重歸正經:「所以,你猜測,她和姚娜極有可能在一架飛機上?」
「不是可能,是一定。」
嚴燦林盯著她的眼睛,「起飛地點就在姚娜所在的那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