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的……」
「盛景？」
亓衍忽然就想到了這個解釋。
遲景黑暗中眨眨眼，他看不見亓衍的樣子，但是對方的聲音，他身體的溫度，他皮膚的熱度，都是遲景喜歡的。
遲景很喜歡亓衍的身體。
就這樣，不取下眼罩也可以，他可以繼續在黑暗中過，只要亓衍別離開他。
亓衍卻手指摸到了遲景的眼睛上。
「你的眼睛？」
是出了問題，看不到？
他有種預感，遲景就算是個盲人，肯定眼睛也是極為美麗的。
「不是。」遲景搖頭。
「那為什麼？」要把眼睛給捂住。
亓衍感到一絲費解，既然眼睛沒有問題，為什麼不把眼罩給取下來。
「我取不了，我的手，抬不到眼睛上。」
遲景試著抬手，但是可以摸到自己的臉，卻在指尖快要碰觸到眼罩的時候，忽然就手指痙1攣起來。
亓衍抓住遲景的手。
「你想看我的眼睛嗎？」遲景問道。
他也沒看過自己眼睛，不知道那會是什麼樣。
「想。」亓衍已經捏住了眼罩的邊緣，對於這個男孩，他想要了解得更多，關於他的一切。
「好。」遲景點頭，精緻的臉龐難以有笑容，他不會笑。
眼罩被輕輕拿開，屋裡沒有開燈，窗外的光線投射進來，對於黑暗中的遲景而言，立刻就刺激到了他的眼睛。
眼淚滾落下來，遲景更是猛地閉上了眼睛。
但是他面前的亓衍，卻已經怔然到了。
他以為遲景臉夠絕美了，結果這個人的眼睛，比起他的臉，簡直就是被神給寵愛的神顏。
那是閃耀璀璨星辰的黑，飄落雪花的白，極黑和極白，一瞬間整個屋裡的光都在遲景眼底綻開，凝聚在裡面，世界都為這雙眼睛所暗淡無光了。
亓衍無比慶幸，剛剛幸好將遲景的臉給遮住，沒有讓其他人給看到遲景的臉。
「怎麼樣，我的眼睛很難看吧？」
遲景還流著淚，他臉上都是蜿蜒的淚痕，卻聲音笑著問亓衍。
亓衍搖頭，直接把黑布給取了下來。
「不，你眼睛很美麗，是我見過最美麗的一雙眼。」
「以後在我面前取下黑布，在其他人那裡，都戴上，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