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姝還算平靜：ldquo所以你應該理解，比起活著，我更不想讓背後的人如意。rdquo
她們都是蘇雲，用的是同一套思維邏輯，沒有什麼苟且偷生，對蘇雲來說，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打死一個不虧、打死兩個血賺，這就是她的行為準則。
不管蘇雲變成了多少份、有沒有相關記憶，做出的決定都不會變。
蘇雲輕輕合上盒子，回道：ldquo好。rdquo
天亮了。
一晚上沒睡的蘇雲抱著盒子走下小樓，她在樓梯上驀地停住腳步mdashmdash小樓外，站著她的員工們，從陪伴最久的兩位師傅，還有不知道為什麼跑回來了的艷鬼跟鬼新娘。
蘇雲看向林琅，林琅頭一低，道歉：ldquo對不起館長，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所以請教了一下前輩們。rdquo
什麼請教，分明是告密。
大師傅直接上前一步說：ldquo館長，你不用怕，有我們在，不會出任何問題的，而且，我們還可以喊老館長回來。rdquo
其他員工跟著點頭贊同，仿佛一群張飛在說：ldquo俺也一樣rdquo。
想到這個，蘇雲噗嗤笑出聲：ldquo我知道，放心吧，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helliphellip我的脾臟想我了。rdquo
關於脾臟的事情，林琅一點沒保留，所以大家都知道了。
艷鬼小心翼翼：ldquo真的是helliphellip想您嗎？rdquo
蘇雲沉默一會兒，說：ldquo好吧，不是想我了，是她想死了。rdquo
想蘇雲是在想殯儀館館長，那跟想死區別好像區別不是很大。
隨後蘇雲招呼了大家先吃早飯，順便把賴姝的事情給說了，儘管賴姝也沒能給出天水苑詭異事件的答案，但至少可以給程海翔半個交代了。
ldquo半個？因為賴姝的身體沒找到，天水苑的問題也沒辦法解決？rdquo艷鬼很會抓重點。
蘇雲頷首：ldquo是，賴姝回程沒有仔細找，太緊張了，後來大師傅跟二師傅也去過一次，都沒見到，陣法也不見了helliphellip算了，這些都先放一放，我們今天，先做個儀式，有了名字和身份，就是生命，我們應該按照該有的流程，送她離開。rdquo
員工們沒意見，吃過早飯就動了起來，考慮到賴姝的身體沒有了，所以艷鬼考慮一番後決定做紙紮人，她跟鬼新娘都很會畫皮，不過一時間卻犯了難，他們好像沒人見過賴姝的模樣。
第17章 多可憐啊
蘇雲也沒想過這個問題，她下意識以為賴姝跟她一個樣子了，就算換了身體，後面肯定還是會有點像的。
畢竟連蘇一翎跟季微棠都認證很像，那肯定差不多啊。
但如果她們確實長得一樣，程海翔不可能認不出來，目前同時見過她們兩個人的就程海翔，程海翔一直沒反應，說明她們實際上還是不太一樣的。
蘇雲只好打開盒子問：ldquo對了，你長什麼樣啊？rdquo
賴姝的血管又長滿了盒子，她說：ldquo跟你一樣，身體的樣子是賴姝本人的，不過用你的樣子不太吉利，可以隨便畫，我不在意。rdquo
剛才的話賴姝都聽見了，她不在乎自己長什麼樣子，從前想出去看看，只是因為想出去，而不是想當人。
既然如此，艷鬼就隨便發揮了，她拍著胸脯保證：ldquo我一定給你畫一張很漂亮的皮！rdquo
殯儀館現在也算走上正軌了，所有流程員工們駕輕就熟，差不多一天就能準備完，紙紮人、骨灰盒、靈位，下午三點剛過，就全部準備好了。
不過因為是加急的，肯定不能跟最高標準比。
中途蘇雲還給賴姝換了一次盒子，她的血管總是在長，看得出來，她依舊想活。
葬禮是蘇雲主持的，她抱著盒子走完過場，帶著賴姝往焚燒間去的時候，她問：ldquo會不會緊張？rdquo
ldquo不會，我想過很多次我回到你身上的場景，很多都是，由你送我最後一程，挺好的，我的一生雖然短暫，但有始有終。rdquo賴姝輕鬆地回答。
脾臟不能用普通的火來燒，大師傅跟二師傅合力點燃的火也僅僅是把那些血管燒回去，但脾臟始終沒有燒成灰。
蘇雲就在外面等著，她能感受到賴姝一直在裡面，一直燒到晚上都沒能成功。
大師傅不得已停手出來，問蘇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