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冷,明明縮成一團了,還是冷得打顫,按照人的本能,遇見這種寒冷的地方,應該先去想辦法逃跑,可偏偏全身都不能動。
在寒冷之中,周圍一片雪白,看不清更具體的東西。
蘇雲雙目緊閉,呼出一口寒氣,她恍惚間聽見有人在夢裡說:ldquo好冷啊。rdquo
隨後,蘇雲猛地睜開眼,外面已經天亮了,落了一陽台的霜。
回神後蘇雲才發現自己睡覺時縮成一團,早上醒來四肢都有些僵硬了,活動著關節從床上坐起來,感覺夢中那種徹骨的寒意還停留在自己的皮膚表面。
下意識搓搓手臂,蘇雲忽然想起,這不是她第一次夢見無邊的寒冷,剛到溫泉旅館的時候就已經夢見了。
而溫泉旅館的山下就是常年寒冰,冰塊甚至被他們抓了回來。
仔細想想,冰塊已經被抓到了,所有的異樣本質上只有蘇雲一個人聽見看見,這是不是說明helliphellip腎臟的靈智,早在她剛到溫泉旅館的時候,就到她身上了?
這個念頭一出現,蘇雲就愈發肯定,藏在她身上是最安全的,首先是可以躲避冰塊的探查,其次就算被發現了,冰塊攻擊的也是蘇雲本身,而蘇雲能夠把冰塊給打退。
更重要的是,腎臟的靈智來到蘇雲身上之後,無論從哪一方面論,都屬於蘇雲本身,別人無法探查到,無法分辨,甚至可以重新跟蘇雲融為一體,這大概是所有臟器最主要的想法。
蘇雲有些遲疑,腎臟的靈智選擇了她,可是她能接受嗎?
重生之後過往的一切與她實際上沒有任何關係了,蘇一翎跟季微棠甚至想辦法切斷她過往因果,給她以新生,接納舊臟器,會不會影響她新身體的塑造呢?
種種顧慮都在影響蘇雲的判斷,她坐在床上思考到天光大亮,艷鬼來敲門,問蘇雲今天怎麼沒起床,他們要開門做生意了。
蘇雲悶聲應答,只能先顧眼前。
今天不是什麼太好的黃道吉日,是個普通的星期六,但有人來辦葬禮,說最好一切從簡,上午告別儀式、中午燒骨灰、下午埋附近的墓園、晚上回城內吃席,這就算是解決死者的白事了。
現代人都忙,有些人長大,跟老一輩的父母沒感情,畢竟老一輩子的人養孩子跟養畜生差不多,不是養大了孩子,是孩子活下來了,所以根本不想因為老人的離去,就影響自己的生活。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生活在那個家庭環境中,外人評價任何內容,都是虛偽地站著說話不腰疼。
鬼新娘現在可以把紙花剪得很漂亮,儘管根本沒什麼人願意看這些。
蘇雲沒有心情主持儀式,讓艷鬼代勞了,她站在一旁與家屬一樣默哀,流程很快,清點了需要一起燒掉的東西,再到家屬拿著夾子去撿骨灰,轉眼就要去墓園。
這個流程蘇雲不會跟,照舊跟家屬和林琅他們交代埋葬細節,就讓他們出發了。
殯儀館恢復安靜,艷鬼和鬼新娘在拆禮廳裝扮,拆下來的東西都是要燒給亡靈的,不會重複利用。
看著沒什麼問題,蘇雲就去靈堂祭拜后土娘娘,又送走一個,就是個常規匯報流程。
將香插進香爐後蘇雲也沒走,而是在蒲團上盤腿坐下,望著泥塑的后土娘娘雕像,對方慈眉善目又帶著凌厲的肅殺氣息,一如人們對她的印象。
良久,蘇雲開口問:ldquo你到我身上,具體想讓我做什麼?我兩次做的夢,應該就是你在雪山底下的生活吧?rdquo
從古至今,祭拜時總要敬皇天后土,有他們的見證,假話也會應驗,違者真會不得好死。
蘇雲本不想用這種方式,可留一個找不到痕跡的東西在自己身上,很危險,她不是信不過自己,是難以接受自己身上有可能被別人利用的破綻。
長明燈里的燈芯突然發出噼啪的聲音,過後蘇雲聽見很輕的一聲嘆息,聲音相當熟悉,跟在溫泉旅館中聽見的一模一樣。
玩了這麼多天的捉迷藏,蘇雲不想再錯過機會,她直接說:ldquo我上一個找到的,是脾臟,相對來說,它已經活得很像個人,我以為,你會是差不多的想法。rdquo
生出了靈智的東西,先接觸什麼,就會想成為什麼,在那個暗無天日又寒冷的地方,蘇雲以為腎臟還是會先接觸到人,繼而產生屬於人的七情六慾。
說話間一道淺淺的白色影子從蘇雲身上飄出,浮在旁邊,學著蘇雲的樣子坐下,她們一模一樣,從樣貌到頭髮穿著,是腎臟復刻現在蘇雲的模樣。
腎臟細細打量蘇雲的模樣,覺得她與自己印象中,其實並不算完全相同:ldquo你不想要我們了嗎?rdquo=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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