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那麼久,甘欣露對劉月筠很了解,她們兩個都呆,平時不太能看懂其他人對她們的笑話以及想稍微坑點零花錢和零食,那些東西劉月筠也不在意,只要能留一份給甘欣露,其他的其他人想要,她就可以給。
反正都是不值錢的東西,劉月筠很大方的。
但劉月筠突然就精明起來,如果有人故意笑話她,她會暗搓搓嘲諷回去,但甘欣露她完全不管,而且別人再來坑她零食或者想讓她請客的時候,她都拒絕了。
這些都是劉月筠不會做的事情。
甘欣露覺得她越來越奇怪,後面甚至進展到,說好互相交換的手作甜品,劉月筠沒再帶來,但吃了甘欣露帶的。
其實朋友間一兩次不對等請客根本沒關係,奈何劉月筠的做法很傷人心,甘欣露偷偷觀察著劉月筠。
差不多又過了半個月,甘欣露注意到劉月筠一直沒換脖子上的玉佩。
一般來說,劉月筠不會一直戴一個東西太久,她說過,父母和哥哥經常給她買各種新首飾,希望她平平安安,為了不辜負他們的心意,每樣她都儘量戴,不讓這些禮物有遺漏。
但這個玉佩,滿打滿算,快兩個月了,沒換過。
甘欣露試探著問劉月筠,最近不換新首飾了嗎?以前你有了新的,都會跟我一起拍照紀念的。
劉月筠的臉色突然變得有點奇怪,隨後說:ldquo哦,這塊玉佩比較靈,我爸媽讓我多戴一陣,最好等過了高考再換。rdquo
儘管總是想配合父母兄長,但劉月筠本質上是個唯物主義者,她跟甘欣露說過,她根本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她身體不好,是因為母親懷孕的時候出去談生意不小心沾了菸酒氣,還有喝茶。
普通人家懷孕都是刻意避開這樣的環境,誰知道有人故意讓她母親聞到,當時可能覺得還好,可影響了母親的心情,當然會連帶著孩子一塊不健康。
況且,劉月筠是個早產兒,她母親臨產在家的時候,接到了秘書的電話,說某個項目有一點意外,問怎麼處理,回完電話母親羊水就破了,早產兒哪有健康的?
劉月筠自己完全不信那些,父母了解她,不會逼著她戴那些黃符珠子什麼的,只希望她有點玉石首飾在身上,輪流換就行。
然而現在劉月筠竟然說父母讓她戴到高考結束。
不可能的,會忘記很多東西,但不會連思想都一起改變。
甘欣露害怕了,她覺得這個根本不是劉月筠,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就上網去搜,一直沒個結果。
這麼多事情發生,兩人之間註定漸行漸遠,只有甘欣露覺得劉月筠好像換了個人,偷偷觀察對方。
差不多一個月前,學校出事了,有女生跳樓了,那是劉月筠在認識甘欣露之前,相對來說最好的朋友,對方家裡也是有點小錢的小康家庭,跟劉月筠算走得比較近。
不過對方的目的很明顯,似乎是家長催促她跟劉月筠搞好關係,目的太
明顯,劉月筠覺得有點不舒服,認識甘欣露後就跟對方疏遠了不少。
那個女生在學校最安靜的夜晚,從教學樓一躍而下,抽屜里有她懷孕後絕望跳樓的遺書,學校將這件事壓了下去,家長覺得丟人沒好意思鬧,於是事情悄無聲息地發生,又悄無聲息地結束了。
甘欣露疏遠劉月筠後一直孤零零的,班長看她不太高興,以為她失去朋友難過呢,就一直想辦法讓她融入集體,朋友嘛,沒了可以再找,本來人生就是分分合合的。
班長找的最新一個話題是學生間流傳甚廣的遺書,那封遺書因為記載著死者的不堪與私情,被當做笑料一樣到處傳。
加上對方是劉月筠以前的朋友,甘欣露很不喜歡這個行為,本來打算警告班長不要再給她發這種東西,她卻猛然發現遺書上有幾個字的特徵很眼熟。
甘欣露怎麼都沒想起來,就先去嚴肅跟班長聲明了自己不喜歡這個行為,等到晚自習她習慣性偷偷觀察劉月筠的時候,才猛然想起,現在的劉月筠有個習慣,她寫到、別這種帶立刀旁的字,不彎鉤。
以前劉月筠愛寫工整小行楷,會明顯提鉤,但新的劉月筠寫行楷的時候會忘記這一點,這也是甘欣露搜集的ldquo劉月筠換人rdquo的證據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