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崢收回手,復又坐回剛才的椅子裡,神色看起來很溫和,眸中帶著淡淡的笑意,剛才無言時的那種疏冷感蕩然無存。
阮綿知道他來的目的,也不賣關子,直接拿過一邊準備好的鎮魂符遞給他:「昨夜許你的鎮魂符,貼身帶著,保你魂魄安穩。」
步崢抬起手,修長冷白的指尖捏住黃符的一角,臉上笑意溫和:「好的,多謝。方便加個聯繫方式嗎?」
阮綿點頭,與他互加了聯繫方式,看著那個烏漆嘛黑的頭像沉默了一秒。
這個人的長相、氣質、穿著,乃至頭像都透著一股濃濃的冷淡厭世感,可本人卻總是語聲溫和、笑意淺淺,給人的感覺十分割裂。
兩人並沒有多聊,主要是阮綿今天還有事,沒有時間陪客人聊天。
步崢非常的識趣,付過了符籙錢,很快就起身告辭了。
阮綿眼睜睜的看著他走出花房門口時緊急偏了偏頭才免於將腦袋撞到門框上,但在注意力集中在頭頂的時候腳下又被絆了一下,身形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一跤。
她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看來個高腿長也不全是好處,腦袋離地面太高,導致下盤都不穩,兩條長腿看起來也不怎麼相熟,各有各的想法。
刻完席騫的牌位,她又在牌位的背面刻了個小型聚陰陣,這才將牌位放回房間,換了衣服出門。
馮時親自開車來接的她。
擺脫了攝靈咒的影響後,他的氣色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他身形算是比較高大的,也並沒有怎麼發福,五官很端正,那種疲憊消沉感褪去,整個人看著都精神了,也算是個中年帥。
怪不得年輕時能吸引到魏婉喻這樣的女子對他死心踏地。
當然,如果頭髮能更茂密些就更好了。
阮綿懶懶的靠坐在后座上,單手支頭看著窗外。
唉,她得學學自己開車,要不然出門不方便。
原主是會的,證也有,只是這種事情還是要自己上手練一練才行。
車子開到了城郊的一棟別墅,阮綿下車左右看了一眼:「這就是邱澤偷偷給他母親買的房子?」
馮時笑了笑:「是,從今年年初我開始倒霉,他的財運就來了,這房子是他瞞著我妹妹偷偷以他媽的名義買的,裡面都裝修好了,只等我妹一沒,就讓他媽搬進去享福的。
他說他媽苦了一輩子,沒住過別墅,讓老人家也享受一回,只可惜啊,他媽終究是沒那個福份住到這個房子。」
阮綿抬步向裡面走:「他是個孝子。」
馮時還是笑:「確實,拿老婆的性命盡孝,誰能孝得過他?」
阮綿沒再開口,直接進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