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上午,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正在閉目修煉的阮綿緩緩睜眼,拿過一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接了起來:「餵。」
手機那邊傳來阮承玉的聲音:「綿綿,你起了嗎?」
阮綿「嗯」了一聲。
阮承玉:「我要跟你說一件事。」
「說。」
「杉月公司的那個經理,姓楊的那個,我給你發過資料的,你還記得嗎?」
「記得。」
「他昨晚出事了。」
「哦。」
「他在自己的家裡,一個人,不知怎麼弄斷了雙手手筋,今早救護車把他拉走,說神智也有些不清醒,滿嘴的胡言亂語。」
「是嗎?他很不小心。」
「確實不小心。還有當時他們那個合作方,姓李的那個馬臉,在酒吧衛生間裡發酒瘋,場面搞得很大,都鬧上本地新聞了。
據說他現在還沒醒,睡夢裡一個勁兒的哭,而且……」
「什麼?」
「算了,小姑娘不要聽這個。
我想說的是,不止他們兩個,當時在場的好幾個人,都在昨天晚上出事了,包括那兩個被你踢倒了骨折住院的年輕人。」
「哦?還追醫院去了?不錯。」
那邊的阮承玉輕笑了一聲再次開口:「總之,這次要謝謝你,謝謝你這樣子維護杉月……
爸和我出手還未見成效,他們就已經倒了霉,還倒霉得如此解氣,媽聽到消息,臉上終於開了晴,早上多吃了半碗粥。」
阮綿輕「嗯」了一聲:「挺好的。安神符她可還用著?」
「用著的。這段日子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媽精神一直不好,人都瘦了些,爸爸怕符被弄丟了,特地裝進密封袋裡塞進了媽的枕頭裡面,有了它,媽至少能睡個好覺。」
「嗯。」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我們總要向前看,沉溺於過去,是折磨自己,也是折磨家人。
只是道理都懂,人卻到底是感情動物,我們需要一點時間去走出來。」
「嗯……我的房子很好,很合心意。」
那邊的阮承玉愣了一下才接上她跳躍的思維:「那就好,你喜歡什麼,就自己去添置,哥……我有往你的卡里打錢,不要捨不得花。」
「不用打錢,我有的。」
阮承玉又沉默了一下:「媽去收拾你的屋子時,看到你放在床頭柜上的卡,氣得坐在地上哭了一場,你其實不必與我們分得這麼清楚的,你知道的,阮家並不缺錢,至少不會養不起一個小姑娘。」
聽到方瑩雪又哭,阮綿隔空感覺到了頭疼:「我終究並非阮家人,既無血緣,也無相伴之情,無功受䘵,心中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