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眯起眼睛:「你有何事非要見他?」
岑雲生竟被逼退一步,忘了剛才的狡辯,說話都結巴了:「我就是……我只是想跟他說一句話,順便送件東西給他。」
阮綿上前一步:「你要送什麼?」
岑雲生再退:「我……我……您為我做的那桿槍,不適合我,我送給他……問他要不要。」
他想到槍是阮綿為他做的,他私自送人不太好,又有些窘迫:「尊者,我可以送嗎?」
阮綿撣了撣袖子,語聲變得懶散:「送給你了便是你的,你想送誰都是你的自由。
再說了,人家的成名兵器,你又用不好,送人家正好,只不過步崢到底是活人,就算收了也用不了。」
岑雲生張口結舌:「尊者……我……我沒有說……您怎麼知道……」
阮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你很不適合隱瞞心事,都寫臉上了。」
岑雲生:「……」
阮綿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不過有一件事你要想清楚,他已經入輪迴,前塵盡忘,如今便只是步崢,不再是你的兄弟席騫,你可以與他告別甚至重新交好,卻不要混淆,免得徒生苦痛。」
岑雲生重重的點頭:「我知道的,尊者。」
阮綿這才繼續向前走:「你如何確定他就是席騫的?」
岑雲生落後一步跟著她:「我不能確定啊,只是感覺他就是,他們長得一樣,談吐氣質也相似。」
這麼草率的嗎?
阮綿再次頓住腳步,回頭看著這個神奇的物種片刻,決定放棄治療:「你快去吧,我明日回寧城,你若趕不回來,就在這裡待著吧。」
岑雲生神色一凜,「砰」的一聲化成一團紅霧向遠方飄去。
阮綿無聲嘆氣。
自從岑雲生想起前事,整隻鬼都顯得有些憂鬱,話不如之前多不說,還總是一本正經的,一點賤也不犯。
這很不好,至少不是他開心鬆弛的狀態。
但對於此事阮綿也無能為力,畢竟一個人的心態調整別人是幫不上忙的,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消化、慢慢想開。
這次從遇見人家步崢開始,這貨就總是偷看人家,別人沒注意,阮綿卻是發現了的。
只不過這是岑雲生自己的事情,她並沒有多問,就算這貨奉她為主,她也不能過多干涉他的私事。
今天看這傢伙的狀態,應當是想通了什麼。
第二天上午,阮綿那輛灰撲撲的粉車終於開上了回家的路,副駕上端坐著一隻小黑貓。
阮綿開著車,抽空看了它一眼,感覺它小小一隻坐在那裡沒著沒落的,於是提議:「你要不要系個安全帶?」
小黑扭頭看她【你們人類系安全帶是斜挎,我系安全帶是鎖喉,如果你想換隻貓,還是直接給我一掌來得利落。】
阮綿面色平靜:「倒也不必如此趕盡殺絕,平等契約而已,解除就是了。」
小黑不復淡定,看向她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負心漢【你真想換?!我們才結契幾天你就要換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