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店主身上牆上掛著的八卦鏡:「你身上有護身的靈物,牆上掛的也是個好東西,能幫你壓制很多東西,讓它們在你店裡鬧不起來。
但死鬼鬧不起來,不代表活人也鬧不起來,你畢竟吃的還是活人飯,不是嗎?」
老闆臉色越發鐵青。
燕陽羽突然插了一句:「你身上和店裡的東西也快要壓不住店裡的陰氣了,你印堂發黑眼下烏青陽氣不旺,最近定然時常感覺背後虛涼,再繼續下去,只怕你要與那兩個人一樣,有命賺錢,沒命花錢。」
老闆的老底兒都被掀了起來,拳頭握了幾握,終於不再死扛著了:「那依大師的說法,我應當怎麼做?
大師也知道我是要吃飯的,東西不是白來的,我的一家老小也要靠我養活,很多事情也是沒有辦法。」
阮綿笑了笑:「你要做什麼營生、如何餬口我不想管,只是這一批東西,我脫不開身,你更不能。我要你把這批東西列個單子給我,買主、去向、聯繫方式都寫清楚。」
她指了指展示櫃裡的匕首和扳指:「這兩件東西我可以幫你稍作處理,不讓它們再禍及活人。」
其實有燕陽羽這個墓主本不該如此麻煩的,只是當時燕陽羽已經死透了,那些人給他主墓室外面放了些什麼陪葬品他還真不知道。
光頭老闆一聽,倒是鬆了口氣。
他將來往帳目拿出來,把那一批東西按阮綿的要求列了個單子。
不是他慫,只是阮綿說的話句句都中了,她說唐家或者許家來鬧,其實不只是一家,而是兩家都來鬧過的,他花了大價錢上下打點,店子差點開不下去。
而且不止這兩家,那一批貨確實問題很大,買到的人家多少都有點邪事。
玩這些東西的,多是富貴人家,事情很難壓下去。
只是貨是他花了大價錢收的,賣家都死光了,現在也是騎虎難下。
阮綿將單子收起來,轉頭去看步崢,卻見他根本沒在聽這邊的對話,專心致志的在看一對玉球。
阮綿看了一眼,心中一動。
那是一對掌旋球,可以一眼看出並不是什麼古物,是個新物,但玉質通透細膩,看著就很舒服。
她的掌旋球已經離開她太久了,她是真的有些想念,只是一直沒有再搞一對新的。
可是步崢已經就那對玉球開始詢價了,她便就沒有出聲,奪人所愛不是她的習慣。
老闆見他們是一起的,也不敢胡亂吹噓,更不敢胡亂要價,做了最老實的一筆生意。
阮綿靈根火屬,專克陰邪,她用自身靈力將燕陽羽墓中出來的匕首和扳指上面的陰氣除掉了,臨出門之前回頭對老闆道:
「老闆,人要吃飯養家沒錯,但前提是不能傷害他人,若是因為你想發財就罔顧人命,終是會遭到反噬的。」
老闆沉沉的嘆氣,鄭重點頭:「多謝大師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