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年才十四歲,小學剛畢業就被迫輟學,現在資助她上學還來得及,只要她走出這裡,看到更廣闊的天地,這個只會吸食她血肉的家就無法再束縛住她。
她需要自救。」
燕陽羽的目光再度不由自主的落到她的身上,不知想到什麼又匆忙扭開,這次連身子都背過去,身上的氣勢更冷了。
於又菱看了他一眼,只看到了一個冷硬的背影,簡直莫名其妙。
阮綿倒是沒在意燕陽羽的舉動,只是與於又菱說話:「嗯,你既然有了決定,就自己拿主意。」
於又菱輕輕嘆氣:「或許在外人看來,我有些過於多管閒事了,但是我看到彩珠時,就好像看到了年幼的自己。
我想救她,就像救起了當年那個孤立無援、半夜偷偷哭都不敢發出聲音的自己。」
阮綿輕輕拍了拍於又菱的頭:「你能救她,也能救自己,你是個堅韌強大的姑娘。」
於又菱的臉悄悄的紅了。
她微微垂下頭,兩隻手互相握在一起,有些扭捏的小聲要求:「那你再拍一下唄,綿綿姐。」
阮綿:「……」
下午時分,女主演終於回到了片場,正是蘇瑤本瑤,整個劇組馬上動了起來,按照於又菱的計算,最多三天,他們劇組就能撤走。
等這些「外人」一走,村民們大概就能放心準備陰婚的事了,阮綿想要看看他們要怎麼辦這場陰婚。
阮綿在村中待到天黑才走,臨走之前,給於又菱留下了幾道符籙用以防身。
車子開出村口的大柳樹不遠,又停了下來,阮綿單手掐訣:「召,鬼將孔怡萱。」
一個嬌弱的大眼女生落到了車前蓋上,她單膝跪著,雙手撐著車蓋,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殷切的看著阮綿,聲音柔和:「孔怡萱聽令。」
阮綿輕聲囑咐了幾句。
孔怡萱神態恭敬:「得令。」
她的身影如輕煙般散開,如夜間的薄霧,輕緩的掛在了那棵柳樹上,又慢慢的滲透了進去,完全消失了蹤跡與氣息,連一絲鬼氣也無。
大柳樹隨著夜風輕擺著枝條,像是在與阮綿揮手。
阮綿從倒車鏡中看了一眼夜色掩映下的村莊,一腳油門轟了下去,車子漸行漸遠。
回去的一路上,燕陽羽一語不發,雖然平時也是面癱臉,但絕不會像現在這樣身周氣壓低沉,整具屍體都泛著沉冷的氣息。
阮綿從後視鏡里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你不高興?」
燕陽羽目光沉沉的看著窗外,隔了好久才回答:「沒有。」
阮綿又接連看了他幾眼:「你對我的這位朋友有意見?」
燕陽羽馬上回答:「沒有。」
「那你在鬧什麼彆扭?」阮綿抽空摸了摸坐在副駕駛的貓咪。
小黑馬上抓住機會用腦袋在她的手心裡拱了拱,惹來她的一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