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慢慢的轉了半圈面向步崢的方向,睜著一雙只有眼白、布滿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扯著帶血的嘴角咧開一個滿是惡意的笑容。
步崢還是沒動,靜靜的看著它的表演。
人頭見他不為所動,似是有些尷尬,只得繼續咧著嘴,露出一口帶血的牙,陰森開口:「小哥哥,我的身體找不到了,你能把你的身體借我用用嗎?」
步崢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地上的人頭,溫聲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從前是做什麼兼職的,就算現在虎落平陽,用這種手段嚇唬我,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人頭嘴角的笑意一僵,頓時憤怒了起來,房間中憑空起了陰風,團團將步崢包裹其中,房中各種擺設「噼哩啪啦」的掉了一地。
陰森嘶啞的女聲隨之響起:「好狂妄的小子!你的魂魄香氣四溢,皮囊也是絕品,給我嘗嘗鮮吧!」
感受著周圍濃郁的鬼氣,步崢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怪不得她能無聲無息的跟他回來卻不被察覺,果然是個有些道行的。
雖然他現在魂魄不能離體以走無常的本事去降鬼了,但做了這麼多年的無常,面對陰鬼的保命手段還是有一些的。
在那人頭驟然飛起,滿臉猙獰的向他衝來時,他放下了手中的衣服,正要抬手,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對面與隔壁共用的那面牆被人一拳轟出一個大洞。
塵土飛揚間,一道纖細的身影如一陣狂風般席捲而來,口中一聲冷喝:「妖孽敢爾!」
那人頭堪堪衝到步崢的胸前,張大了嘴巴,還沒來得及咬下,就被來人從後面一把薅住了飛揚的頭髮,揮手掄到了地上,「砰」的一聲被摔成了一團黑煙。
阮綿玉面含煞,單手五指成爪,閃電般向右前方抓去,冷聲道:「想跑?」
一個紅衣身影被她徒手從虛空中抓了出來:「留下罷!」
一蓬藍中帶紫的火焰自她的手掌中生出,幾乎在瞬間就將那紅衣鬼影吞噬。
變故來得太快,那鬼影逃跑未果,驚慌失措,此時烈火焚身,憑著本能嘶聲慘叫求饒:「饒了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
然而它一句話還未說完,整隻鬼已經被燒成了飛灰,消散於天地間。
察覺到鬼氣匆匆趕來的岑雲生正好看到了這個場面,不由得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抱住了弱小可憐、瑟瑟發抖的自己。
【尊者動了真怒,真的好可怕,嚶~】
剛才的那隻厲鬼可不是一般戰士,就算是個外行,也能從它的那身紅袍子打扮看出它是個很有多年頭的大鬼。
也就只有李溪以為那是仿古漢服。
以它剛才散發出的磅礴鬼氣,基本可以碾壓隔壁鬼室里除他之外的任何鬼將,那一身的血煞凶氣,必然是有很多人命在身上。
就算是他,想要收拾了這位也要費些工夫。
可是這麼一個鬼物在尊者的手下竟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直接就給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