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昭輕輕碰了一下李楨的胳膊,讓她少說兩句。
其實她們和虞雪憐沒交情,畫舫上的女娘大部分是自幼相識,即使不太熟,同在宴會用膳相談,一來二去,那也算是朋友了。
而虞雪憐每場宴會不缺席,不怯場的女子在哪都不孤單,何況是佳人呢。
虞雪憐從不缺愛慕她的男子,那些男子為博取佳人一笑,自然是使出渾身解數,張揚熱烈地去討得虞雪憐的喜歡。
有如此的事跡,虞雪憐在她們這些女娘當中,是常常被提起的。
談她過於風塵,談她飢不擇食,談她不懂羞恥為何物。可若是要辦宴會,她們卻一定要給虞雪憐送帖子。
溫昭不明白,既厭惡人家,何苦請人來呢
姜瀾歪頭笑道:「看來是我討沒趣了。憐娘,我敬你一杯。」
侍女給虞雪憐的酒盞添了果子酒,微微欠身退下。
艙室內的女娘竊竊私語,她們聽不大清楚虞雪憐那邊在言何事,只知離燕王世子的畫舫越發近了,她們好奇那艘畫舫里坐的有哪位公子。
「好端端的,敬我酒做什麼」虞雪憐吃了一口冰酥酪,說道:「我前些天染了風寒,喝不了酒。」
姜瀾是挨著虞雪憐坐的,她不信虞雪憐的話,笑道:「方才讓你落了面子,給你敬杯酒。」
「怪不得許久沒見你出府,可吃藥了」
「你讓我落面子的次數還少嗎」虞雪憐似笑非笑道,「我吃過藥了。本不想出府的,但燕王世子差人遞來的帖子,我之前推了一次。這次又遞來帖子,我不敢不來。」
姜瀾連飲了三杯酒,言語輕飄飄的,道:「你都敢拒小侯爺的婚,卻怕缺席燕王世子辦的宴會」
「袁丞和燕王世子,豈能相提並論」
「憐娘的意思是嫌小侯爺的地位不如燕王世子了」姜瀾心道奇怪,放下酒盞,問道:「你該不會是因為這個跟袁丞斷絕來往了」
姜瀾費解,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你別找理由搪塞,之前我勸你莫要和袁丞糾纏,你偏不聽。為何現在茅塞頓開了你若說與袁丞沒有一點干係,我是不信的。」
虞雪憐反問道:「你既知道袁丞的德行,怎不相信我茅塞頓開了」
「你也看見我這兩個妹妹了,你若不信,問問她們便是了。」
姜瀾聽了這話,目光轉向從上船就悶聲不響的虞嘉卉,那虞子璇倒是時不時搭幾句話,禮儀談吐得當。
燕王世子的帖子寫了可帶著家中女眷遊船,是以虞雪憐帶著庶妹堂妹。這一點更是奇怪,姜瀾從未聽虞雪憐講起她家中女眷。
虞子璇接話道:「瀾姐姐有所不知,近來叔父請了女先生到府中講課,我有幸跟著陪讀,這便是憐姐姐不得空出府。至於憐姐姐的婚事,我也只是略有耳聞。叔父說憐姐姐和小侯爺的八字不合,且他們二人成婚不利家宅,這是其一。其二,若小侯爺以真心待我憐姐姐,這樁婚事是不會消失的。」
姜瀾錯愕半晌,嘖嘖道:「不愧是鎮國將軍府的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