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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夏,我好多了,不用麻煩。」虞雪憐過意不去讓小姑娘給她忙前忙後,木桌不大,她的胳膊略往前伸,筷子剛好能給盼夏夾菜。

盼夏看著米飯上的小酥肉,月牙眼彎彎,她靦腆地說道:「虞姐姐只管吃,你是花塢村的客人,即使這不是陸雋哥哥的家,盼夏也要招待好姐姐的。」

吳阿牛在旁附和道:「虞姑娘千萬別跟我們見外,而且等日落前虞姑娘要回家,不吃飽飯沒力氣走路。你甭管盼夏這丫頭,她想吃啥讓她自個兒夾,嘿,她要是假客氣,餓的是她的肚子。」

「吳阿牛!」盼夏使筷子敲打吳阿牛要去抓雞腿的手,哼道:「你這是成何體統說讓虞姐姐不見外,但你可得見點外,你有筷子不用,直接下手抓,髒不髒!你讓虞姐姐和陸雋哥哥怎麼吃」

吳阿牛捂住紅了的手背,辯解道:「我這手在灶房洗了八百遍了,不髒。你這丫頭目無尊長,按輩分,你得喊我一聲小叔呢。大不了我用筷子就是了,打我作甚!」

同在一村,互為親戚是極為平常的事。盼夏的姐姐嫁給了吳阿牛的表哥。村裡的少男少女不是你比他高一輩,便是他比你小一輩,其實歲數相仿,見了面也不服氣叫叔叔舅舅、姑姑小姨的。

盼夏理直氣壯地說:「我回去告訴我姐姐,說小叔在陸雋哥哥家裡白吃白喝,沒個吃相。」

吳阿牛急眼道:「不帶這樣陷害人的,我哪裡白吃白喝了,雋哥的藥是我熬的,地是我掃的,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說的是事實,你少在那裡狡辯。」

他們二人宛若一對活寶,你一言我一語的。吳阿牛好歹是讀了點書,他言語中讓著盼夏,笑眯眯道:「行了,我投降,我認輸。盼夏姑奶奶,您饒了我吧。」

盼夏不屑地給了吳阿牛一記白眼,說道:「是你有錯在先,搞得像是我欺負你似的。你反思反思,跟陸雋哥哥讀了這麼些年的書,不知道吃飯要斯文嗎簡直敗壞陸雋哥哥的名聲。」

兩人顧著拌嘴,虞雪憐悄悄地,帶有試探地給陸雋的碗裡放了一塊排骨——她迅速地收回手,神態自若地繼續吃飯,仿佛無事發生。

陸雋握筷的手微僵,但僅一瞬,他提筷把排骨吃掉。

他不常吃肉,爹娘在世時,過年才敢狠心掏出一百文買四斤豬肉,一斤留著包餃子,三斤拿來下鍋煮了吃。

肉煮熟了,爹娘把這第一口給他吃。書中說,人是肉食動物。村民艷羨過年能宰整頭豬的,勞累一年,圖的便是肆無忌憚地吃肉吃酒,滿足飽腹之欲。

爹娘吃肉從來都是細嚼慢咽,臉上放鬆、享受的神情,他至今記得。所以他把肉剩在碗底,搖頭說不好吃。爹娘道他挑食,嘆他傻,竟不喜歡吃肉。

不好的記憶往往記得格外清晰。有一年花塢村發了雪災,地主逼著他爹還帳,沒有餘錢去買肉吃。

娘在半夜哭泣,說這日子要如何過下去,埋怨爹是無用的秀才。隔天,爹在家中險些上吊自縊。

這一年,陸雋發誓長大後要讓爹娘頓頓有肉吃。

可爹娘不在了,陸雋只有到他們墳前燒紙的時候,煮一整鍋的肉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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