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雪憐笑問道:「母親,有這麼靈驗嗎」
「心誠則靈。」陳瑾手握佛珠,面向窗外灼亮的日光,說道:「願我女兒穗穗受佛祖庇佑,遇得良緣。」
悠悠蟬鳴,從五月半到七月末,虞雪憐清早便去給陳瑾請安。
儘管過去了兩個月的光景,每次醒來仍是要緩一緩。
等見了母親,和她坐在一起用早膳,方能穩住神去謀劃事情。
人到底是不知足的,虞雪憐尚未查出上輩子陷害爹爹的奸臣,這心底怎麼也不踏實。
死過一次的人,哪會在乎什麼良緣孽緣。
而對於現在的陳瑾來說,能親自送女兒出嫁,看她過得幸福平安,這輩子就過得圓滿了。
丫鬟們泡好解暑的涼茶,由金盞奉來。
陳瑾喝茶的工夫,虞雪憐一面給她捏肩,一面說道:「母親,若長兄聽了你對佛祖許的願,該埋怨你偏心眼兒了。」
「你大哥才沒有你這樣多的心眼兒。」陳瑾摩挲了兩下茶蓋,故作嚴厲地說。
虞雪憐誒了一聲,撇唇說道:「大哥今年二十有一了,不也沒娶到娘子母親可不能只顧女兒,不顧長兄呢。」
「好,待你大哥回府,母親著手為他相看娘子。」陳瑾捏了捏虞雪憐的鼻子,說道:「母親以前和你爹講過,要他把你大哥調回來,他這年紀早該成家了。」
陳瑾提及這件事,虞雪憐是有點印象的。
他們說大哥長得像爹爹。剛正不阿的一張臉,站在那兒如府門前的石獅子,全身上下儘是正義之氣,鬼見了都得讓幾分。
母親很少和爹爹吵架,唯獨在大哥這件事上面,真真同爹爹大吵了一架。
虞雪憐至今不能忘,她當年十三歲,怕母親不高興離家出走,怕他們像李娘子的父母鬧和離。
她深夜在母親房外站著偷聽,受涼打了個噴嚏。
爹爹推開房門,問她半夜不歇息跑過來作甚。
她哇地大哭起來,揪住爹爹的袖口,央求爹爹能不能別惹母親生氣。
「若爹爹的脾氣不那麼倔就好了。」虞雪憐悵然地吸了一口氣,道:「我哭得眼睛腫得像顆核桃,爹爹也沒答應把長兄調回來。」
經虞雪憐一說,陳瑾想起往事,釋懷道:「不管如何,你爹這幾年除了你長兄的事,其他終究是依我說的做。夫妻倆各執己見是免不了的。」
「母親,我大哥今年要到幾月間回來了」虞雪憐問。
陳瑾想了一會兒,道:「按往年算,你大哥差不多是八月初回來。」
「那大哥快回來了。」
虞雪憐很久沒見過虞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