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雋跟她下馬,他移開視線,問:「虞姑娘帶披風了嗎」
虞雪憐遲鈍地說:「怎麼」
她出府前,金盞說天色晴朗,無風無雨。她想也是,無風無雨,騎馬穿的越簡單越好,所以沒帶披風。
思及此,虞雪憐下意識地摸了摸胸膛的布料——濕得透了底。
所幸這一塊不會有村民百姓經過。
虞雪憐羞赧地看了一眼,說:「我忘帶了。」
「我送你的絲帕,帶了嗎」
「帶了。」
陸雋轉身背對著虞雪憐,言簡意賅道:「用它擦拭。」
虞雪憐從袖間拿出陸雋繡的那張絲帕,蓋住濕掉的布料。
馬兒哼哧哼哧地吃著草,除此以外,再無別的聲音。
第61章 瓊林
虞雪憐整理好襦衫,戴上冪籬,便牽著馬和陸雋往回走。
金盞跟府邸的侍衛在城邊的一家茶肆等候。到了門前,陸雋看著虞雪憐進去,他沒理由隨她一起,所以不作停留。
「娘子,我在茶肆聽說,後日就能知道今年的狀元郎是誰了。」
金盞一面端著盥洗的瓷器,給木盆添熱水,一面說道:「夫人方才問我,娘子去城外騎馬,是否有人陪著。奴婢回夫人,娘子最近跟嬤嬤學女紅,女先生也布置了一大堆課業做,老太太特地准娘子出去散散心。不想夫人又問奴婢,娘子貼身帶的那張絲帕,是奴婢繡的,還是娘子自個兒繡的。」
虞雪憐回府就備水沐浴了,她揉著胳膊的手一頓。
身子本來被熱水包裹的發燙,聽完金盞的話,卻是退了熱,她問:「你怎麼回母親的」
金盞把熱水放盡,說:「若夫人不問奴婢,其實奴婢壓根沒注意娘子的絲帕。前些天奴婢和良兒在院裡跟其他小丫鬟晾衣服,順手把娘子的絲帕給洗了。夫人碰巧看見了,就讓奴婢拿給她瞧,當時夫人什麼都沒說,只說這繡工倒是特別。」
「今兒個夫人忽然問奴婢這絲帕的來歷,奴婢委實被難著了,但不敢有半分磕絆。奴婢說這絲帕是娘子在城裡找的鋪子繡的。」
虞雪憐說:「你回得不錯。」
金盞去妝檯拿了梳篦,把虞雪憐浸濕的頭髮梳順,道:「那娘子和陸公子的關係……何日告訴夫人」
如今金陵城知曉陸公子的人是不多,但夫人老爺都對他略有耳聞。
娘子轉眼要過生辰了,老太太一直操心著娘子的婚事,這位陸公子若是殿試依然首屈一指,官職有了,那老爺會對他滿意的。